怜江月见状,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捂住她的嘴,道:“拿他们的钱,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红红在黑暗中乱看着,她并看不清怜江月的样子,但认出了他的声音。她道:“是你?你松开,我不会喊。”
她又说:“那边房间里还有个保险箱。”山,与,三,タ。
马遵听了,就闪进了一个房间里,抱了个小保险箱出来了。
怜江月松开了红红,红红便跑到了窗前,将手里抓着的钞票往楼下撒去。马遵看了,示意她让开,他看路上无人,就将那保险箱扔了下去。他这一下势大力沉,生生在柏油马路上砸出了个大坑。那保险箱也裂了开来,好些花花绿绿的钞票飞了出来。他这一下还吸引了居民楼里很多人的注意,上下左右都有人嚷了起来。
“快看!天上掉钱了!”
“快看,快看!”
红红大笑了起来,回头一看怜江月,道:“你们快走,我要打电话找人来了。”
怜江月就和马遵,千百岁从大门走了。
但他并没立即回包家村,而是找了间能打印东西的网吧,把手机里拍的照片打印了出来,又去超市买了纸笔,信封和胶水,把照片塞进信封,封好,写上:转管中缝的达成。他把这封信塞进了晚报报社的门缝里。然后,他又跑了趟新民宾馆,问前台要到了老沈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过去,说现在要车,约老沈来新民宾馆门口见。
等车时,怜江月问那前台:“之前我住的那屋里的那只衣柜,你多少钱肯卖?”
前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怜江月直接出了个价:“五百?”
马遵在旁边问千百岁:“他买别人的衣柜干什么?”
千百岁也说不上来,那边怜江月已以六百五十的价格买下了衣柜。前台问他要地址,白天他就找人给他送过去。怜江月道:“我们自己搬回去就行了。”
“现在?”
“对啊,现在。”
那前台更糊涂了,却还是带着怜江月一行人上了楼。进了房间,见到那衣柜,闻到那气味,千百岁拍着怜江月,哈哈大笑,道:“行,咱们就试试这个假冒的六花木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他一拍衣柜,衣柜离了地,千百岁把脚塞进那衣柜和地板间的缝隙里,轻轻巧巧往上一踢,衣柜登时散成了七块木板。
前台看傻了眼,揉了揉脸颊,吞了口口水,讪笑着往外退,道:“您三位忙,您三位忙……”就走没了影。
怜江月三人便分着抗了这七块木板下了楼,老沈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怜江月看到他,直朝他挥挥手,指着肩上的木板:“放后备箱?”
老沈看他们这搬家公司似的架势,愣了好一会儿才下车,忙不迭开了后备箱,帮着装卸木板,迟疑着问道:“这大半夜的,你来宾馆……买木头?”
他一瞥千百岁和马遵,陪着笑,又说:“这二位是……”
“我的朋友。”怜江月道。马遵听到,立即变了脸色,申辩说:“谁是他的朋友,我就是一帮忙的!”
千百岁笑呵呵地拉着他上了车。怜江月继续和老沈搭话:“您说您外甥是葡萄酒贸易协会的是吧?”
“你想买葡萄酒?”老沈一拍胸脯,“那好办,泯市市面上的葡萄酒,我保证,成本价给你!”
怜江月笑着说:“我们车上说吧。”
他和老沈也上了车,说:“还是往包家村去。”
路上,他便将包家的事简略说了说。老沈听完,连连拍打方向盘,激动地说道:“这个忙我老沈一定帮,你们放心,我那外甥平日里最听我的,这名肯定给你们报上!”
怜江月却还不安心,道:“不然我明天亲自登门拜访您外甥,求一求他。”
老沈大手一挥,指着手机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一通,老沈用方言叽里咕噜说了许多,还问怜江月要了个微信号,没一会儿,一个叫做“泯市酒博士”的人发来一个好友申请。怜江月加上他,酒博士发了份报名表过来,说道:明天中午前填好,给我。
他还发了条语音:报名费,三千,现在转?
怜江月这就要转钱,那后排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按住了他。怜江月回头一看,按住他的是马遵,他不停冲他使眼色。怜江月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老沈和这个所谓的外甥是骗钱的。
怜江月就问老沈:“您没骗我吧?”
老沈呼哧呼哧地出了两口气:“兄弟,你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啊,我这叫什么?这叫义不容辞,这叫拔刀相助,你要怕我骗你,这报名费我给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