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遵也有些急了:“你别总好像啊!给个准话!”
包仁慧的手有些抖了,他们剩下的可调配的酒液确实不多了,而比赛,就在明天。
包智美这时稳着声音说:“哥,直接用整瓶麦酒,把黄酒和药酒都少许少许添进去,先闻味道,闻上去对了,再喝入口,一点一点试。”
包仁慧亦稳住了手,点了点头。千百岁道:“这要是总调不对味,那整瓶麦酒可就全没了啊。”
包智美的眼神坚决,道:“这要是试成了那也就成了。”
她又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包仁慧就拿了整瓶麦液往里添了少许黄酒,询问怜江月的意见。
这时,众人揪着心全望向怜江月,人也都不自觉往他这里挨,各人身上又都带着各异的气味,怜江月的鼻腔里杂味太重,就说:“大家去外面等吧。”
没人肯走,邱姐捂住口鼻,道:“我不说话,气也不出,你就当我是透明的吧。”
小球一看她,冷不丁道:“我们不要打扰他们,要相信他们,我们围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他就率先出去了。邱姐眨了眨眼睛,跟着小球走了。其余人不一会儿也都散了。
“我们继续。”包智美道。包仁慧便继续添黄酒。怜江月继续闻着,努力去匹配这味道和记忆中的万象酒。
客厅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三人都是紧绷着眼角,紧抿着嘴唇,将所有事情都抛在了脑后,时间好像就此凝固了,整个世界静悄悄的,突然,一滴酒坠入一瓶酒里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里似乎包含着小麦抽穗,花朵绽开,蜜蜂飞舞,树木吐息的声音。
一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声包容,融合的声音里。
那去了院子里的众人在屋里迟迟等不到怜江月点头,等得心焦,到了外面,也都是愁眉苦脸。总是乐呵呵的千百岁的脸上都没了笑容,只埋着头在院里转圈。达成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拔头发,一言不发。
马遵感叹:“我算是知道抽离时间的意思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突然,门开了,包仁慧快步出来,找到千百岁就问:“老先生您做的瓶子呢?”
此话一出,邱姐尖叫了声,抱住小球,狠狠亲了一大口,跑进了屋。那马遵和达成互相用力握了握手,眼里放光。
屋里,怜江月撑着额头,头痛地说:“这酒容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