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遵写道:我们听说怜江月在这儿给人放羊,突然跑了。
行山就写:二位前辈来这里找师兄所为何事?
马遵看了看禾小暑,禾小暑正愁眉苦脸地在用手在触摸屏上一笔一划慢吞吞地写着字。马遵就写:禾前辈?
禾小暑竖起了手掌,又写了几笔,忽而是放弃了,丢开了手机,盘腿坐在炕上,道:“你说吧。”
马遵便埋头打字。那行山看皇甫辽给风煦微发了条微信,啪啪打字:皇甫辽那里有消息了?派出所的人愿意帮忙了?
马遵发了一长段字,又发了句:皇甫辽?
行山写道:风煦微的好朋友。
风煦微写道:普通朋友,一个警察。
行山就回:知道风煦微有事来内蒙,特意请假陪他从北京过来的。
马遵戳戳手机,示意他们看他方才发的已经刷到了很上面的消息。
他写的是:我和禾师傅拜祭过卞老师傅后一直在追查无藏通,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零零碎碎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我们到扬州时,想家的人说想依依想见见我们,我们就去了想家,她那时候已经病得很重很重了。她临终前把那天在卞家的遭遇告诉了我们,还嘱咐我们要找怜江月回去继承家业。
风煦微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行山抬头看了屋子一圈,咬着嘴唇打字:这窗户太小了,翻不出去啊,不然我现在就去其他两间屋子看看。
禾小暑打开了床上的两只木箱,抓出些衣服鞋子,摇了摇头。风煦微发了个无语的表情,扔开了手机。马遵朝他努努嘴,风煦微拨了拨头发,重新拿起手机看了眼。马遵在群组里问道:等人睡了我们摸出去?
他还问:什么叫这家人不好惹?
行山道:shā • rén越货。
风煦微写道:坑蒙拐骗。
马遵擦擦额头:那个三姐人还算和善啊,照她的说法,她是被怜江月骗取了信任,告诉了他她家里有个保险箱,怜江月把她保险箱里的东西……
马遵打到这里,行山就写道:师兄不可能骗人,而且保险箱的事。
马遵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风煦微写:哦,这就是他下午说要干的事?我看是怜江月鬼迷心窍被那个男的骗了吧?
马遵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迷惑:那个男的?
这时,外头产来一阵脚步声,三人都收起了手机,窜上了床,禾小暑甚至踢开了拖鞋,拉起被褥盖上了。就听二哥在门外问道:“四位,我们兄妹要休息啦,这荒村野地的,大家都是男同胞,上厕所您们自己去外头看着解决吧。”
风煦微顺着问:“我看还有两间屋,原来都没有厕所的吗?”
二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啊,咱们这儿就是这风俗。”
风煦微又说:“那洗澡呢?”
“洗澡我们都去河里洗,明早带你去体验体验?”
风煦微笑着道:“我就算了吧,其他几位呢?明早去体验体验?”
禾小暑高着声音道:“也不用算我一个了,我好困,先睡了。”
风煦微冲行山递了个眼色,行山打着哈欠也说:“我也困了,睡了。”
二哥道:“那你们休息吧,不打扰了。”他提了句,“有需要手机充电的吗?我把电视机的插头拔了,你们要充电可以插着试试,不瞒几位,我们家就咱爹一部手机,在他屋里放着,我们平时放羊种地,也用不上它。”
风煦微道:“手机也怪烦人的,它没电我还挺自在。”
他就关了灯,说:“您休息去吧。”
二哥应了几声便走开了。风煦微他们四人坐在炕上全都盯着门缝,那门缝里夹着的亮光一消失,马遵先跳下了地,蹑手蹑脚趴在门后,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行山挪到了窗口,往外看着。没多久,他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从一间小屋里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汉子在门上缠了好几条锁链才走开。行山拍了拍风煦微和禾小暑,三人凑在一起看着那汉子。
这汉子正是大哥,他并不知道他摸出小屋时被人盯上了,此刻他心里只惦记着要去和弟弟妹妹报个信,况且他看大屋的灯都熄了才出来的,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他相信他的行踪足够隐蔽了。于是,他就这么悄悄地摸进了羊圈,羊儿们见了他,自觉地散开,大哥蹲在窗户下面敲了敲窗户。
那边厢,行山和风煦微互相看了看,两人也下了炕,行山拍拍马遵,指指自己和风煦微,又指了指外头。马遵便轻轻打开了门,替他们卷起布帘子,看着二人摸进了客厅。风煦微闪到了那红布帘前,贴着布帘听着那屋里的动静,屋里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实在听不清。风煦微对行山打了个手势,行山迅速摸到了大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