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江月沉默了,和马遵一道回了水榭就歇下了。
此时行山已经潜进了那关押小华的房间,小汪守在门外,小江和想宏图一块儿吃宵夜去了。行山进了屋,就先点了小华的哑穴,接着悄声和他说:“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不准乱喊。”
小华眨了眨眼睛,行山就解了他的哑穴,问道:“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小华笑了,轻声说:“我怎么可能乱喊,我还要靠你出去呢。”
他道:“你去把那把剑拿给我,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行山眉毛一竖:“我干吗要帮你作事?”
小华莞尔:“因为你就是凶手。”
行山耳边擂鼓,脑袋里是嗡嗡地响,一只手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一股杀意在他体内乱窜,他冷着声音,强作镇定,道:“你不要诬蔑我。”
小华道:“你要是想杀我灭口,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我把拍下来的证据存进了邮箱,设了两个小时后定时发送,你现在杀了我,我不去取消定时发送,我拍到的视频就会直接发给元主任,至于他会拿它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行山看着小华,此时他已完全冷静了下来,冲动无益,在这里杀了小华也是弊大于利他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是主动请缨来监视小华的,要是小华死了,放眼这想家园子,谁的武功能在他之上?到时候难保不怀疑他头上。行山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剑绝对不能给小华,给了他那就是有去无回,他和怜江月到时候拿什么去对付无藏通?要是放任无藏通在这人世间,不知道他会害了多少人,再说了,无藏通本性邪恶,为民除害本就是江湖中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小华的手机里说不定真的拍到了他shā • rén的证据,如何能有留下剑,又拿到手机,又让保守秘密呢?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行山往外一看,也不知道风煦微会不会发现他和这个银发人正在这屋里对峙。
想到那风煦微,行山有了主意了。
风煦微不是要假扮怜江月,诱“杀手”上钩吗?他大可在怜江月屋里先杀了风煦微,再骗这银发小子去那里拿剑,趁机解决了他,然后将现场伪装成两人互相残杀,双双陨命,再将青夜霜的死和卞是真的死归到银发小子头上,这几桩连环凶案一定能就此结案。
不过以他的实力,要杀风煦微,或许得在风煦微那里做些手脚,下些药。
行山就又想到了园子里的那些南天竹,风煦微假扮怜江月做诱饵的计划,执行之前肯定还需要商议具体细节,他就趁那时给风煦微下毒。
想好了这招借刀shā • rén,行山周身一阵爽快,一下就能除掉两个心腹大患,大可一试!他遂和小华说:“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给你偷剑,你等着,我很快再来找你。”
言罢,他就出了蜀锦绣,摘了好些南天竹的果子,飞快地回到了水榭怜江月的屋中,叫起了马遵和怜江月,与他们商议道:“刚才我看到一个黑衣人在蜀锦绣附近一闪而过,我就去追,结果让他给跑了,想必那人的轻功在我之上,师兄,说不定那人是银发人的同党,这黑衣人那么厉害,如果他们的目标还是你,看到同伙落网,他会不会一着急,也不管我和马遵在不在师兄身边了,或许他连我们两个都能打过呢,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就又要动手?”
“很有可能,我这就去找风煦微过来。”马遵道,他就朝外发出了两声鸽子叫声,不一会儿,风煦微就翻了进来,马遵把诱饵计划与他说了,行山也将先前那番话和他复述了一遍,风煦微疑道:“我扮成怜江月诱敌没问题,不过,我在园子里从来没见到什么黑衣人啊,倒是看到一个保安鬼鬼祟祟地在园里兜圈子,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行山说:“先不说什么保安不保安的了,我给你找顶假发去。”
“上哪儿找假发啊?”风煦微撇了撇嘴,“随便找个拖把过来就行了。”
行山看着怜江月和马遵,道:“马师傅,还麻烦你找个地方和师兄一块儿待着。”
马遵应下,怜江月似是还没睡醒,眼神混沌,一声不响地就跟着马遵出去了。行山就去找了把拖把,又去备了些吃的喝的,把南天竹的果子碾碎了,掺进那些食物里。
行山一头准备着,一头留神听着水榭内外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变故,那水榭外偶有风吹过树叶的娑娑响声,几只山雀叫了两声,水榭中静悄悄的。
待到行山回去找风煦微,他已经在床上躺下了,行山就把拖把给了他,风煦微皱鼻子皱脸地抱着拖把钻进被窝。行山就说:“给你准备了些吃的喝的,你这一整天恐怕都没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