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转过身体,以捂住自己的眼睛。任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拆开了第四个盒子。
第四个与其说是礼品盒,不如说是一封信封。信封之内,是四张车票,在任秋接触到车票的那一刻,四张车票上便逐一浮现出了四个名字。
任秋,任纯,任母,和应夏。
信封里照例是掉出了一张小卡片,透过卡片上清秀的字迹,也能看出写卡片那个人咬着笔尖时的嘴脸:“啊……某人硬让我也写一张这个,那就随便写写好了……这种连名字都没有的车票要怎么用?这个游戏一点常识都没有啊,总不会是把手指按上去,就可以识别姓名了……说起来,你们总共是有三个人吧?最多三个人一只鬼,连鬼都要买车票这是什么和谐社会。卡片写不下了,不写了,就这样,爱去哪里去哪里。顺便——”
任秋将卡片翻到背面:“——猪肉又涨价了,多吃蔬菜。”
任秋:……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差点流出来的咸涩的眼泪立刻就被吞了回去呢……任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他看向开车时间,上面赫然显示的,是明天。
……明天啊。
咸涩的液体再度充盈了他的眼眶,任秋拿起车票,向后院走去:“妈妈,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明天,明天就可以坐车离开这里了!”
而在他身后,应夏拆开了最后一个礼品盒。
在看见礼品盒中内容后,他笑了笑,将礼品盒交给旁边的红衣女孩:“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
红衣女孩歪着头,接过盒子。应夏拍了拍她的头,便走到院子里,去找任秋了。
在他离开后,红衣女孩这才拆开了盒子,几乎在看见盒子中内容的那一刻,她便呆在了原地。
——那是她很久,很久,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原本迷茫的红衣少女,低着头,静静地看向盒子内。
在盒子里,躺着一条柔软的东西。
——一条白色的裙子。
她深呼吸了好久,将脸贴在了裙子上。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来。
确认身边没有一个人存在后,她这才伸出手,缓缓地,一点点地,从最边缘处,用手指尖勾起那条白色的裙子。
纯白的,干净的,柔软的,天空一样的。
她触摸得很小心,像是自己多碰一下,那如雪的裙子就会被自己弄得肮脏,泥泞不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