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来看,这句诗词的确与这个副本的主题息息相关。这是书生曾对周盈说出的爱语,也是周盈磨破了双手,绝望地死在棺材里时,脑内不断翻滚着的最后一句话。
它也是这个副本的第五出戏——《执手》的内容的简要概括。然而,在得知了周盈的男子身份后,林槐突然意识到了蕴含在这句话中的、最为深刻的暗示。
尽管如今,这首诗大多被作为情人之间的恋语与承诺使用。然而这首诗真正的来源,却是《诗经》“邶风”里的《击鼓》篇。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的,这首诗原本并非是男女之间的情诗,而是一对身为男子的、战友之间的约定!
正如“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也是越人船夫对鄂君子皙的表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也从一开始就暗示着……
和梅、兰、竹的故事不同,“菊”的故事发生在一对男子之间。
而周盈的花旦身份,则是对这个故事最好的掩饰。
因此,在那一池血湖中,林槐原本应该寻找的并非是一双受尽折磨的、没有指甲的女人的手。
而是一双……没有指甲的男人的手!
在他终于想通了这一切后,原本被搁置在他身侧的油灯,也终于熄灭了。
漆黑的夜色中,林槐看见,站在他身前的女子,也将船桨扔到了船上。
“咯咯,咯咯咯咯……”
骨骼扭曲的声音,与诡异得意的笑声,从女子裂开的嘴里传出。
她一点一点地,缓缓地将身体扭折回去。
它们最终的阴谋,成功了!
没有了油灯,飘荡在渺渺血湖之上……这个年轻人,就是它们的瓮中之鳖!
女人一点一点地回过身来,口水,沿着它的下巴,流到了它的身体上。
“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