恚鬼似感到极度痛苦一般剧烈挣扎了起来。
但它竟然挣不开那些看似脆弱的红丝。
红色的丝线越缠越紧,被捆缚在其中的恚鬼就像一根被勒变了形的香肠,逐渐失去了它处刑人的外貌,越来越小,直至只剩拳头大小的一团。
北泉伸手将那块雪白的锦缎甩了过来。
缎子似舞动的长蛇,将红线团密密实实地包裹在了其中。
“好了,结束了。”
北泉收起笔,施施然地走到了白缎旁。
他将缠成一团的缎子解开,又重新用棍子卷好。
红丝线和恚鬼都消失了,缎子里只剩一团淡灰色的影子,被北泉托在手心,朦胧得像只需吹一口气就会散去似的。
“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这团灰影看着没啥杀伤力,但卫复渊这几天吃过的亏够多了,心有余悸,不敢靠得太近。
北泉回答:
“是罗远鸣的魂魄。”
他打开皮箱,将白缎和毛笔收好,又掏出个小瓶子,把灰影装了进去。
“他运气不错,被恚鬼附身的时间还短,而且没来得及shā • rén,怨气不算太强,还能超度。”
北泉笑了笑:
“我把他送去龙泉观,让道长们替他念念经,再供奉个一年半载的,应该就差不多了。”
卫复渊:“……”
北泉见他不说话,又歪了歪头:
“怎么,你觉得我像会念《太上救苦经》的吗?当然是交给专业人士啊。”
卫复渊被噎了一下。
“我不是在想这个……”
他甩了甩自己跟恚鬼战斗过后不知为何十分酸痛的胳膊,决定将满腹疑问暂且压下,留待回去再说。
“那这俩人怎么办?”
卫复渊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情侣二人。
“就搁这儿呗。”
北泉回答:
“现在又不冷,冻不出人命的。”
说着,他拎起收拾好的手提箱,转身朝天台的出口走去。
“等他们醒了,多半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