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恬全身抖如筛糠。
她明明非常恐惧,却像中了石化咒的雕像一般,僵硬在了床上,全然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一双泪水涟涟的眼,死死地瞪着那只拉扯自己被单的手。
很显然,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手形纤细,骨节不显,手腕伶仃。
但此时,这只形状优美匀称的手上面沾满了泥垢和血迹,脏得看不出肌肤的本色。
“呜”
蓝恬绝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哽咽。
然而更令她绝望的事还在后面。
因为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她的被子。
先是两只手,然后是两条胳膊,再就是一颗乱蓬蓬的脑袋……
一个女人像挤牙膏似的,从蓝恬只有十公分的狭窄床底挤了出来,如同一只压扁了的大蜘蛛一样,手脚并用,缓缓地、一步一步爬上了她的床。
“呜不”
蓝恬已经吓得彻底瘫软了,整个人陷在了床褥中,连逃生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女人爬到了她的身上,沾满泥与血的双手前伸,掐住了蓝恬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中,蓝恬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拼了命地张大了嘴。
她想求饶,想道歉,想哭喊,想呼救。
但她连哪怕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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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北泉撑着黑伞,和卫复渊并肩从蓝恬的别墅里走出来。
“……就这样把人扔在那儿不管,真的没问题吗?”
已经走出了二十米,卫复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身后的大宅一眼。
“没关系,她那儿剩下的事不归我们管了。”
北泉连余光都没往后瞥一下:
“明天自然有应该管的人去找她的。”
卫复渊“哦”了一声。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问: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看蓝恬的记忆,而要用这么迂回的方法?”
北泉侧头看了看自家助手: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看别人的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