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房间显得格外的安静,只能听到空调运行时微弱而规则的嗡嗡送风声。
现场气氛莫名地显得诡异了起来。
“北、北泉啊。”
终于,卫爸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了,主动开口道:
“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他竭力想让自己在一个比他年轻了将近三十岁的小辈面前表现得从容淡定一些,但不自觉的磕巴,以及尾音中难以掩饰的颤音依然出卖了他的真实心境。
确实,不论换做是谁,三更半夜跟一个纸人还是一个按照自己的样子扎出来的纸人共处一室,都很难维持八风不动的沉着,更何况,是当事人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见鬼”的情况下。
说话时,卫爸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往房间正中央的大床飘去。
此时此刻,他和妻子每晚都要睡的双人大床上,正大喇喇的躺着一个纸扎的假人。
这纸人是卫妈花了大价钱,让殡仪馆附近的扎纸铺连夜赶制的。
当时卫妈拿着卫爸的照片找上门,让师傅照着这照片尽可能扎得像一点的时候,对方还吓了个够呛,连称使不得使不得,太太你这样太损阴德了,咱绝不能接您这单生意啊!
没办法,卫妈只得拿出生意场上的口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再保证这只是消灾解厄用的,再砸出大把现金,双管齐下,总算让师傅答应了给她赶制一个卫爸模样的纸人。
也许是那位自称从业三十年的老师傅手艺实在太好了,这纸人做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明明材料只是最粗糙的西竹篾和薄油纸,愣是能从纸人的面部轮廓和五官位置看出六七分卫爸本人的感觉来。
这就很有些恐怖谷效应了。
当北泉和卫复渊将纸人搬上大床,再摆成一个仰躺的姿势时,旁观的卫爸双腿一软,好险没当场跪下。
他一边诅咒王道长那缺德带冒烟的不得好死,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床连带床垫被褥枕头全套都不能要了,只要自己过了这一关,明儿就让人把它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总之,不管卫爸受了多大的惊吓,北泉的计划还是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
根据北泉的分析,王道长之所以如此迂回地搞出这许多事来,是想将某些难以摆脱的术法或是邪物转嫁到卫爸身上。
“你们的房子被人动了手脚。”
昨日,北泉就跟卫爸卫妈还有卫复渊仔细研究了大宅的某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