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站在单渊衣领上,煞有介事的说:“你的气味我很喜欢。”
想到这朵花象征什么,单渊不假思索的抬手,身体比意识先行一步,将小果子扫落在地。
果子滚了好几圈,头顶的花被压出褶皱,躺在地上懵圈。
不待他爬起来,就被单渊赶出了识海。
往生天。
狮子猫在夜风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头撞到什么东西。
啪嗒一下落地声,果子脱离枝头掉在地面,头顶粉白花颤巍巍。看清自己打落了啥玩意,狮子猫心肝脾肺肾齐齐发痛,跳树愣是搞出跳崖殉情的滋味,扑打小果子面前,哀嚎:“你好好的咋就掉了?!”
半晌之后,猫叫又响起:“你咋开花了?”
小果子一动不动。
狮子猫抱崽似的搂着,满眼伤心踏入摇光殿,他要等单渊回来看能不能接回枝头去。
狮子猫望眼欲穿半个月,终于将单渊盼回了往生天。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劝说单渊帮忙救果子,不料对方二话不说,将他拎出摇光殿,将果子摆在床头日日看着霸占着。
没了果子的香气,狮子猫觉也睡不好,天天挠门,被单渊捆了丢在床头。
小果子进入识海有一就有二,每天晚上在单渊的识海蹦蹦跳跳,完全打乱了他的作息。按理单渊应该生气的,但他一点怒色也无,随着果子成熟时间的靠近,因为沈白幸逝去的那片长久空白如荒漠遇春雨,点点滋生绿色。
单渊不禁反思自己种种不对劲的情愫,甚至怀疑是不是成了变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能吃的果子产生跟他师尊一样的冲动!
又过了半个月,果子头顶的花在某个黎明成了全然的粉色。
一粉神州皆动,时值寒冬腊月银装素裹,掩埋在层层白雪之下的枯枝,感受到生机的呼唤,纷纷从冬眠中苏醒,新生的愉悦和气息令它们以为到了春季,将储藏的养分一鼓作气,化作千万朵五彩缤纷,点亮严冬。
钦天监被传召,激动不已跪在地上,大呼:“陛下,祥瑞!天大的祥瑞!”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春色从玄都开向大江南北,甚至连枯死的胡杨,都在荒漠舒枝吐绿。
凤凰之力重现昆仑山,高亢的鸣叫穿透天际,金光随着冉冉从地平线升起的晨曦,将碧蓝的天幕染透。鸟族纷纷拔下自己身上最漂亮的羽毛飞向往生天,走兽朝着往生天蹄叫,仿佛在引吭高歌。
此番异动,单渊自然知晓,他豁然睁眼,掀开被子下床。入睡前还好端端摆在床头的果子不见踪迹,同时,心口好似被一根线牵住,指引着他看向雪白的山巅。随着沈白幸死亡,而断掉的心灵感应重新出现。十多步的距离,单渊却好似走了一辈子之久,他感觉到往生天的主人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