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海假装听不懂兽语,把猫和小鱼干都拎到沙发背后看不到的死角,让它自己拆包装吃。
“裴画君在卧室。”顾山海说。
裴程平走上楼,推开裴画君的卧室门。对方无知觉的昏睡着,没有丝毫被惊醒的意思。
“义父他怎么样?”裴程平不由放轻脚步,将门重新带上,退了出来。
顾山海说:“他的意识已经不受步连城影响,很快就会醒来,只是他的身体……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裴程平垂目,脸上没有表情。
他终于连义父也要克死了吗?
察觉出裴程平低落的情绪,顾山海更舍不得离开了。但留下,的确会影响到对方的整个人生。画道对他的顾虑都是事实,只要他待在裴程平身边一天,就始终提心吊胆。
至少让他多待一会儿吧。顾山海抿嘴。
中午的时候,裴青晏醒了。
他张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两人,扶着额头道:“我怎么了?”
“你被步连城的记忆反噬了。不过已经没事了,我都处理好了。”顾山海拿出《传承图》在手里掂了一掂道。
裴青晏有印象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失去血色的嘴唇轻启道:“顾山海,多谢你。”
“我这么做是为了平平。”
顾山海将《传承图》塞到裴程平手里,嘱咐卧床的病人道:“虽然我已经重新调整过这幅画,让它成为真正的传承图,而不是夺舍害人的玩意,不过短时间内,你的身体不适合再接触它。”
“我知道。”裴青晏苦笑。
“你真知道吗?”顾山海认真问。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裴青晏一愣之后,很快想清楚。短时间内不能接触传承图,意味着他已经失去通过这幅画获得进阶的机会。需要另想它法延续生命了。
他纤细的睫毛颤了颤道:“从《鲛人曲》到《传承图》,程平为我牺牲太多,我不是一个好义父。这样已经够了,到此为止,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