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白家遇到竺安后,他总是对自己的往事避而不谈,在林韫面前时也总是和从前一般,阳光灿烂。这是第一次,让林韫直面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轻声说:“我在门外都听到你们说的了,那个小师父说,触发玉佩上的咒,需要有引子和强烈的执念。你哥用血喂养玉佩,想必是按照章程来,绝不像我一样是偶然碰到玉佩的。你留下,是因为你爱陈琛,你舍不得他。我的血大概不能成为引子,这就意味着,我有很深的执念。
“我爱季寰桢吗,爱的吧。但这爱比不过你和你大哥。同你们一比,我就像个笑话。那你说,我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呢?”
林韫嘴巴张合几次,哑巴了一般吐不出字。
竺安似乎也没指望林韫能回答:“我爱他,但我也恨他。”
他那双在记忆里永远带笑的眼睛像失去光泽的宝石,平静地看着林韫。林韫心中如同被猛锤了一下,痛得难受。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安慰竺安,就被拽进了竺安的回忆里。
他看到竺安从睡熟的季寰桢身边离开,姿势别扭地穿好衣服想偷偷离开,结果在门口被人毫不客气地拦住。
竺安礼貌道:“您有什么事吗?”
来人一脸讥讽地打量着竺安洗过多次的校服和球鞋,以鄙夷的语气说道:“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从季先生房内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竺安顿时沉默,顿了一会儿,解开了自己的校服外套。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旁人却不肯收手:“还有裤子呢。”
林韫眼尖地看到竺安抓着外套的手指用力得发白,然后他动作干脆地解开裤子,任人打量,在那人想伸手来碰他时,面无表情地冲了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