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达果然没有否认,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发出长长的叹息:“做咸鱼太舒服了,这几天虽然很惨,但也是我做社畜以来最轻松最舒服的日子。”
凌达这几年过得太紧绷,那天摔回原形之后,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解脱。
不用费心维持人形,不用加班,不用考虑KPI的生活,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以至于被程倪挂到阳台上,白天晒晒太阳,晚上看看月亮,身上被风吹得干干的,也不愿意动一下。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没有水喝,于是凌达时不时地嚎几声“渴”,希望程倪能够机灵一点,把他送回水里。
不过他显然是修为散尽后智商也受到了影响,正常人根本不会想到咸鱼会说话。
如此,凌达就维持着带鱼的样子跟程倪生活了几天,一直到他的前同事打电话过来,被程倪接到,才引起了程倪的怀疑。
听到这里,程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凌达:“等等,你一直挂在阳台上,那我这几天在客厅做的事,你岂不是全都看到了?”
“是啊。”凌达斜了他一眼,认真建议道,“说实话,作为室友,我希望你在公共区域还是多克制一下自己。”
“你变态偷窥还好意思怪我。”程倪差点吐血,他这几天以为凌达不在,在家里就没那么注意,好几次光着身子就到客厅拿东西。
更别说抠脚挖鼻孔之类的不雅动作了。
程倪越想越觉得耻辱,最后一拍自己的眼睛,往后仰倒在沙发靠垫上:“我不想做人了。”
“我才不想做人了呢。”凌达又喝了两大口盐水,脸上露出安详的神色,“我现在觉得做咸鱼挺好的,我再也不想努力了。”
这数日的咸鱼生活,让他对鱼生有了新的领悟。
一条带鱼,辛辛苦苦修炼成人,绝不应该把大好鱼生耗在无止境的加班中,更不应该为此耗尽自己的修为与精气。
“做人没意思。”凌达说道,“我在东海也是一条有为带鱼,犯不着在人间加班加到修为尽失,我决定回老家考公务员去,凭我的学历,怎么也能在东海水府某个闲差吧。”
“那不好说。”薛沉的眼睛不知不觉间也湿润了,发出同款悲伤的声音,“据我所知,现在各地水府的竞争也很激烈,每年报考公职的水族不下千百,个个都是从小就开始上补习班的,你光有学历,修为不够,不一定能争得过别的鱼。”
凌达不服地挺起胸膛:“我能写出没有bug的代码。”
“那算什么。”薛沉却只轻嗤一声,“我见过同时会python、C++和java的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