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的头上又带着两块红斑,红斑散发着妖气,黑夜中破土而出,好不惊悚,于是造就了这一段闹鬼传闻。
如此,个中因由,俱已明了。
说到底,还是中外文化差异产生的误会。
换成别的任何一只本地龟,再怎么崇拜赑屃,也绝不可能去驮别人的墓碑。
也就外来龟心这么大。
丁处长听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怪谁。
“事情就是这样,窝真不是来寻仇的。”罗兰度巴巴道,“窝等下就给你们把碑驮回原位,你们可以放过窝吗?”
丁处长闻言道:“不对啊,你还有个同伴呢?”
罗兰度眨眨眼,一脸不解:“什么同伴,窝做了好多年单身龟,哪来的同伴?”
“别装了,我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丁处长把敏生抓妖那晚的事情复述一遍。
那晚他分明看到一个巨大的怪物从天而降,把敏生给砸晕了。
“哦哦,你说那条花鲢啊。”罗兰度挠挠头,“它不是窝同伴,窝也不知道它从哪冒出来的……”
“那是花鲢?”薛沉眉头一蹙,已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它现在在哪里?”
罗兰度指了指跟墓园隔着一条马路的中央河方向,“它那天把和尚砸晕后自己也晕了过去,我看它帮了我一把,就把它带回河里休养,不过它应该是中了毒,现在还没醒过来。”
薛沉微微讶异:“它怎么会中毒?”
余烟山好歹是堂堂山鲲,什么人能对他下毒?
罗兰度“哦”了一声,道,“窝把它带回去后,本来想找它家里鱼把它接走的,不过它好像是外地来的,中央河那里认识它的鱼不多,但是有鱼看到他经常去工业区那一段散步,说是图那里鱼少,清净。”
“那条外来花鲢估计不知道,那一段鱼少是有原因的,那里有个大型工厂,一到晚上就偷排,而且特别阴险,都事先做过除味,表面上闻不出来,但水质特别差。”
罗兰度“害”了一声,“窝看了那条花鲢的症状,应该就是化工废液中毒。”
“……”
薛沉看了简兰斯一眼,满头黑线道,“我怀疑大头鱼那天晚上出现,可能不是为了帮巴西龟,而是为了帮小和尚。”
余烟山与澜济寺的人在小澜尾有过一面之缘,那晚肯定认出了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