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淮还没醒,高烧却慢慢退了下来。
他躺在诊所隔间的病床,脸上还泛着潮红,陆盐喂他喝了几口水。
今天背着赫淮走了十几公里,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到现在陆盐已经累得睁不开眼。
他脱了鞋,爬上病床。
躺在赫淮旁边没一会儿,陆盐眼皮开始打架。
就在陆盐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黄蜂尾后针,哪怕陆盐再累再困,瞬间被蛰醒。
陆盐弹坐起来,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医生,我头上的伤又裂开了。还有,你能不能加大止疼剂的药量?我今天打了三针,先前两针还顶用,最后那针连两个小时都没撑过去。”
说话的男人,身形高大,肌肉虬结。
他额角凹陷了一大块,结着薄痂的伤口裂开,不断有血涌出来,被男人用一块纱布捂着。
黑乔克无视面前的大块头,继续盘点着库存,嘴上仍旧不饶人——
“要不你来当这个医生?这样你想开什么药,就开什么药。”
德尔是个火爆脾气,脸色铁青地瞪着黑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