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妈趁机冒死把孩子抱了起来,这孩子太小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会死的。
那个中年男子被捅的地方是腹部,一直在出血,不知道伤到内脏没有,有几个年轻的女孩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黄毛烦躁地又扎了男子一刀,“别他妈哭!”
“再让我听见一个声音我就把他杀了!”
他把刀给他同伙,自己拿着枪坐在车椅上,他同伙看起来比他胆小,拿刀的手在抖。
车子快开到山里时后面就跟上了警车,不远不近,以免惹怒歹徒,黄毛好像嗑太多了,低着头大喘气,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呈现暗红色,像红薯。
他同伙碰了碰他的胳膊,看到后面的警车话都说不利索了,“全哥,我们怎么办?”
黄毛全哥眼睛里都盛着血,骂骂咧咧,泄愤般扎了好几刀那个男人,一车人都躲着不敢说话不敢动。
疯子,他是疯子,他什么都不为,只是想shā • rén!
同伙眼泪鼻涕一把,全哥举起刀吼道:“你是不是也想死?!妈的,偷个婴儿弄出这么多事,晦气,那个孩子呢?!”
就在俞卷后面的大妈怀里。俞卷抖着手挺直了腰,眼皮通红,第二次了,第二次亲眼看到死亡,没人敢看地上那个男子,很多血,全是血,或许别人还抱有希望,但俞卷能听到,他已经没心跳了。
前面是警察们紧急超过去扔的树,拦着路不让公交车继续往前开,公车已经被包围了,警察在外面用喇叭喊话,“请保持冷静,你们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们说,只要不伤害人质,我们都可以谈!”
没有回音,车内的监控被全哥砍了,他躲在乘客后面,身体不停抽搐,分不清是兴奋过度还是痛苦了,砰,枪走火了,没有人敢尖叫,无声地恐惧、流泪。
俞卷害怕地双腿好像没了直觉,他不得不去想,如果自己死在了这里,没有火化,二十四小时后,身体是会变回人鱼的模样,到时他会死都不安宁吗,被解剖,被泡在福尔马林里。
俞卷抠着自己的腿,他不想,他不想被解剖,太疼了。
泪眼朦胧时,俞卷模糊的视野中好像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侧脸,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和细看就被全哥吓的缩了起来。
“别尖叫!”又是一声枪响,他没有需求,没有针对性报复,他随便shā • rén,这一车的人,都要给他陪葬。
狙击手已经就位,可是他躲的太严实,没有露出一点,警察们精神紧绷地冒了汗,不敢眨眼,怕错过时机。
活生生的二十五个人,还有个孩子,他们在监控还没被毁前已经看到孩子受了伤,到这个时间,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