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榕摸了把俞卷脸上湿漉漉的雨水,拉他起来,“起来,跟我走。”
俞卷当即收好自己雀跃的表情,小心怯怯地跟着走了,那脚丫子滑啊滑,看起来非常想把鞋袜脱了,光脚上去踩踩。
段榕把俞卷带到自己酒店,扔了条干毛巾给他,“擦擦。”
俞卷剥开雪白的毛巾,漂亮的五官从里面露出来,叫人,“段二哥,你住这里啊?”
跟都跟回家了才知道说话。
段榕把毛巾重新捂住俞卷的脸,接着他自己动手,连着脑袋一起擦,擦的俞卷哼哼。段榕轻嗤,“现在知道难受了?在下面玩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在学校待着出来干什么?”
俞卷人都被揉傻了,怪委屈,低下头,“出来找白滔……”
话出口他睁大了眼,下雨了,他光顾着玩水,把白滔忘了!
段榕把自己床上的薄外套盖在俞卷肩上,“自己穿。”
等俞卷穿好,他才不紧不慢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俞卷一五一十交代,“他是我同班同学。”
“抑郁症?”
俞卷愣了下,点头,觉得说别人的隐私不好,点完头什么也不说了。
段榕习惯性摸出烟想点,又放回去了,大马金刀坐在小沙发里,占的满满的,“我前五年,处理过一个连环shā • rén案。”
俞卷好奇地看向段榕,小腰坐的笔直,听故事呢。
段榕勾了下唇,也没管他,眯着眼回忆往事,“警方是说集体自杀,但在我看来是连环shā • rén,性质极其恶略,凶手是个抑郁症患者,女性。”
“叫常青在,高二生,那年他们学校一共死了五个女生,包括她自。,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但在我看来不是,那是她的行凶工具,通过接触自己的同学,同样情绪敏感,轻微抑郁症,煽动、鼓舞、引诱同学自杀,我在听说了他们学校接二连三的自杀案之后,去了一趟,很轻易地就抓出了她,并且把她的心理剖析出来。”
年轻五岁的段榕当时站在常青在面前,毫无绅士风度一边抽烟一边揭穿常青在丑陋阴暗的皮囊,她的灵魂已经烂透了,鲜血淋漓,她不是抑郁患者,她是凶手。
常青在一直在哭,仿佛没听到段榕的话,她跪在地上自残着说自己不是,段榕抽完烟就走了。
回去正要让警察重新查这些自杀案,常青在在六个小时后跳楼了。
段榕作为最后一个见她的人,成了最大的嫌疑犯,被审了好几个小时,反复问在天台上他们说了什么话,常青在的情绪,表情,语气,这是正常程序,不是把段榕当成shā • rén凶手,可没办法,法律这样规定,程序这样规定。
任何人都要遵守法律法规,要受到不止是道德的制约,还有严肃公正的法律。
段榕定义常青在是凶手,可凶手已经死了,同样死于自杀,连同那四个无辜的女孩,至今档案室关于当年这一案的卷宗里依旧写着自杀。
但不是。
段榕就像个走过很长很长一条风沙路的过来人,他身上有很多故事,每个故事拎出来好像都比俞卷还要沉,俞卷听入了神,段榕却没让他多沉迷,大手拍了拍他的脸,“故事讲完了,雨也停了,回你学校吧。”
俞卷呐呐,披着段榕的衣服,起身,“谢谢段二哥,我这就回学校……”
临关门时,俞卷回头看背对着他的段榕,他还是那么高大,存在感强烈,可坐在那里,又莫名孤单。
也许可以给段二哥送一个公仔,这样就是两个了,不会再孤零零一个。
俞卷心想,每个人都要陪伴的,都要抱着点什么,拥有点什么,可段二哥不像他,他没有尾巴可以抱。
刚成年的小鱼儿,反倒奇奇怪怪心疼起了一个大叔叔。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心疼。
第16章“他吃老子糖的时候笑的更甜。”……
俞卷伤结痂了,就是在昨天下了雨回学校之后,他身上淋湿了,就去洗了个澡,洗完出来,用纸巾轻轻蘸痂上的水,血痂碰水变皱,丑的很。俞卷擦着擦着,突然整块痂动了下,俞卷吓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疼,接着他又试探地戳了戳,整块掉了!
俞卷鱼差点吓傻,他是第一次留下这么大的痂,所以整块脱落的时候视觉太受惊吓,痂下面的伤已经长好了,比周围皮肤都嫩,薄薄的,肉粉色,没有流血,俞卷松下了气,可怜巴巴地抱着腿亲了亲。
他的唾液有快速愈合伤口的作用,可是伤完段榕就给他覆上了厚厚的药,之后每一天都是段榕亲自上药换药,再没机会,只好这样让它自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