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在反复之中成了他紧张时缓解情绪的习惯性动作,然而,根植进身体的习惯这时才反应过来,兰斯扯了下手套,将话题导回瑞拉之死上:“我对昨天的那个游戏非常好奇就查了些有关瑞拉的事情,我想知道这个游戏是她从哪儿知道的,今日一早,我来这里,向周边的渔民打听到,那其实不是个游戏,而是一个祭祀仪式的一环,如你刚才所说,瑞拉的死应该和这个仪式有关,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参与仪式的所有人都逃不脱干系。”
梅丽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点了点头。
兰斯继续道:“那个叫拜诺的小渔村已经消失很久了,老渔夫说,大概是在六十年前,皇廷里一位贵族路过渔村,被感染了非常严重的疾病,这种传染病的源头正是渔村拜诺。为了杜绝传染,拜诺的所有村民都被封锁在村子里,一把火连人带村全都烧毁。”
梅丽的叉子停在半空中,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把食物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这件事情做得太残忍了,所有的村民……有病没病的一概处死,枉死的人会有多少?
“六十年前……”梅丽低喃,“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有没有可能瑞拉是那个渔村某个村民后代?她侥幸地存活了下来。”
“我不清楚瑞拉的身世,但听说,为了杜绝麻烦,团长科特找来伴舞伴唱的女孩大多都是孤女,有的和布莱恩一样是奴隶出身,有的虽然是自由身,也是漂泊不定,只能依靠马戏团存活。时隔六十年,瑞拉只有十几岁,中间有大片的空白是个未定的问号。”
在听兰斯说话的时候,梅丽吃完了午餐。
梅丽拿过餐巾纸擦干净嘴,然后说:“谢谢款待,我打算去拜诺看看,有关仪式的事情需要查得更仔细。”
“不用去了。”
一旁有个持有银灰色手杖,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梅丽通过他手杖上特有的圣杯图案认出来,这人是金色马戏团的占卜家卡尔文。
他来自何方,在马戏团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卡尔文一直独来独往,就连工作需要的表演也是一个人,哪怕是需要全体参与的例会也很少能看到他。
占卜家是孤独的,他不需要任何合作伙伴,除了他的塔罗牌。
但他依然有这个时代男性的绅士风度。
卡尔文向他们鞠了一躬,指着梅丽一旁的座位说:“女士,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梅丽点了点头。
卡尔文这才坐下来,他脱下斗篷,里面是一身烟灰色的正装。他一丝不苟地理平自己斗篷放在一旁,随后,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摆设,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伸手把被打开的调味品盖子盖好放回原来的位置,并按照大小排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