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熠顿了顿,还是用湿毛巾擦了手,叹着气起了身结了账,跟着走出了餐厅。
酒店就在海边附近,只不过因为夜晚的缘故加上灯光昏暗,景象也都变得朦胧,只有海风微凉而咸湿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钟熠开始找人。
好在天色暗了之后,沙滩上几乎没有了什么旅客,而容眠又恰好穿着白色的衬衣,钟熠一眼就看到了他。
然后钟熠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钟熠同时又看见了那只狗子,那只在他前天走神间突然消失在海水里的黑柴,此时此刻正站在容眠的面前。
黑柴的嘴里叼着什么东西,钟熠看不太清,他就看着这种黑柴冲容眠欢快地摇着尾巴,像是一副在邀功的样子。
然后钟熠就看见容眠伸出手,很熟稔亲昵地摸了摸这只黑柴的脑袋。
钟熠有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一些转不过来了。
太多的信息碎片漂浮在他的脑海里,但是始终无从拼接在一起,钟熠开始感到后脊发凉。
首先,这只黑柴确确实实是那只自己之前在海边看到的狗子,主要是这幅憨憨圆圆的模样和身形,钟熠根本不可能记错,绝对是同一只。
而容眠刚才说的原话是“三豆说她找到了项链,就在海滩上”,可是此时此刻的海滩上除了容眠和钟熠自己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除了这只乐颠颠的狗子。
与此同时这只黑柴又兴高采烈地绕着容眠跑了一圈,而它嘴里叼着的东西,同时也跟着微不可查地反了一下光。
钟熠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玫瑰金色的项链,上面吊着一个镶钻的水滴形吊坠。
钟熠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发懵,他无法理顺,他想不明白。
他又想起那天,这只黑柴在海里消失之后,自己又很巧合地在不远处的椰子树下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游完泳的孔三豆。
然而现在剩下的唯一一种可以解释现在这个现象的可能性,实在是太过荒谬可笑,导致钟熠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假的吧。
钟熠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他开始在心底牵强地说服起了自己:也许容眠就像那天的自己一样,只不过刚好碰到了这只狗子,然后这只狗子刚好出现在这里,又刚好找到了沈妍的项链而已,我信达尔文我信科学所以这一切绝对只是巧合而已……
然而下一秒,钟熠就看到容眠低下头,揉了揉这只黑柴的脑袋。
“三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