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淡淡偏头,看到明义昏昏沉沉地缩在榻上,喃喃道:“别……不想……”
贺忱听不清,蹙起眉头看他。
这说什么呢?
明义却不说了。过了一会,他又有点委屈似的,嘟囔了一句:“冷……”
他话音刚落,一旁桌上的蜡烛就猝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根儿臂粗细的大红喜烛,明媚的烛光十分活跃地摇曳着,像是很兴奋的样子。
贺忱转头看向那喜烛,眉头更深地皱起来。
明义却像是被火烤得舒服了一些,向床铺里缩了缩,松开了攥着贺忱衣袖的手。
——
第二天,明义醒过来的时候,先看到了雕梁画栋的床架子。他盯着上面雕画的一排花草出了半天神,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醒。
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醒啦……”
明义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四处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谁?谁……在说话?”
刚刚那个声音回道:“咳……我,我呀……”
那个声音原本似乎是个少年音,但此刻竟然扭扭捏捏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明义循着声音的来源,缓缓看向一旁的桌子。
桌子上的大红喜烛似乎是知道他在看自己,娇羞地扭了扭,嘤咛道:“哎呀……别这么看啦,我,我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