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四处找了一圈,发现似乎是窗边的小榻在说话。他越看越记起了昨晚上的事,有点不好意思,闭上嘴不说话了。
昨天晚上,刚开始的时候,贺忱确实是把他放在那里,然后贺忱站在榻边……
后来,贺忱又把他抱着抵在墙上,还有桌上,甚至还把他放进柜子里……
明义挠了挠头,眼睛不知该放在哪,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贺忱的黑色锦靴就在一边,明义看了一会自己的脚尖,视线便不自觉飘了过去。
贺忱的锦靴之上是散开的衣摆,压着边绣了淡金色的暗纹。贺忱的袖口上也有这样的暗纹……昨天夜里,他刚开始压着自己亲吻的时候,那道暗纹就在他眼下晃着,有时会闪过一丝暗光。
明义正有点出神,那双锦靴却动了,转了过去,向门口走去。
明义下意识跟了一步,问道:“贺忱,你要去哪?”
“喝酒。”贺忱脚步顿了顿,答道。
明义懵了:嗯??
他随着贺忱迈出门去,结果贺忱还是先带着他去了饭厅,给他做了早餐,还有一贯的安神汤。
而后,贺忱缓步走到了水边的朱楼里。邻水的窗户全部大开着,窗边摆了一把古琴。
明义好奇地紧紧跟着贺忱,看见他果真不知从哪摸出来了酒壶酒杯放在一边,倒满了之后,饮尽一杯,一抬手将酒杯丢进了池中,甚是潇洒风流。
“哎?!”明义忙伸手去拦,没接住。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干什么干什么!”另一个娇俏的女声也响了起来,锦鲤跳出水面,尾巴在池水上打出一串水花,不满道:“说了一万次了不要乱丢东西!人家好好睡着觉呢……”
杯子落在水中“噗通”一声轻响,锦鲤落回水中亦是“噗通”一声。
贺忱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抬手一拨,洒出一串琴声。
明义呆了一下,然后踮着脚尖轻轻走过去,在贺忱身侧蹲下来,认真地看着贺忱。
贺忱果真是笑了,脸上笑意未散,眼睛却落在琴弦上,慢慢落下手指拨弦。
锦鲤惊道:“是,是要表演……”
她的声音一下子被琴声打断了。琴声突起,一上来就曲调激昂。贺忱手指不停,琴声滚落,犹如大雨倾盆,一瞬间淹没了世界上所有声音,极闹,却也极静。
明义恍惚像是回到了昨夜,大雨乍起,天地间只剩下了雨水落地的声响,水汽扑面而来,凉而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