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后,他们再次一起吃饭。菜一样样端上桌,都是他们最常吃的家常菜,卖相都不错。明义在贺忱灼灼的目光下夹起一样菜,面色如常地送进嘴里。
贺忱的声音有些紧张:“怎么样!”
明义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接着,他咽下去这口菜,像是被这恐怖的味道激出了本能,难以置信道:“我们喂猪都不喂这个!”
贺忱:……
明义看了看筷子,又看了看桌上熟悉的菜式,恍惚地伸筷子想再夹一道尝尝。
贺忱一头黑线地伸筷子挡住了明义的筷子:“算了,咱们出去吃。”
明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都是贺忱做的,就像平时一样。也就是说,他平时吃的都是这种菜,只是他味觉失灵,什么味儿都吃不出来。
明义顿时没话了,有心想安慰贺忱一句,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能带着恍惚的表情沉默着。
路上,贺忱问他:“你既然尝不出味道,为什么每次都说好吃?”
明义犹豫一下,还是如实道:“因为顿顿有肉。”
对于这一世之前的明义来说,能吃上肉,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幸事了。
贺忱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间似乎很想说什么。
最终,他们又去了聚义酒楼,点了八珍席。
明义再次被贺忱带着,一道一道地品尝着。这一次,他细细地享受着,吃得心满意足。
席间,贺忱一边为他剥,一边状似无意地轻声问了一句:“值得么?”
明义闻声去看他,只见贺忱垂着眼睛,好像在专心致志地剥壳,眼睫却在轻颤着,好像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感情。
时近深秋,聚义酒楼酿了一种桂花,酒味不重,甜度刚好,明义此刻便满口甜甜的桂花香。
这句话若是不问出来,贺忱的心结是解不开的,明义心知肚明。
明义拿着酒壶,绕过大大的桌子,坐倒在贺忱身边,转头对贺忱笑着,答非所问:“贺忱,当初在街上,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