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结束宫宴的恭顺帝与许后伫立在武英殿楼台上,观察偏殿内的动静。
“圣上此举何意?”许后交握在华丽宫装底下的双手汗湿着。
恭顺帝拧起剑眉,拇指擦过唇线,耿耿于怀道:“皇后不觉得像伯夷?”
许后清冷眸光望了殿内正上香露的男人,冷笑道:“伯夷已死,伯夷不会用女人的东西。”
恭顺帝忽地抓起许后下颌,张狂眼眸里充斥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妳倒是透彻!”
许后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眸里,如今充斥着悲凉,嗤笑着恭顺帝:“奴才与伯夷透不透彻,圣上不知?或者眼神稍稍与伯夷相同之人都该死?”
可笑至极!
他亲手将伯夷被大火烧伤的头颅,送到她手上作为赏赐,书案上的头颅还在,现在又怀疑偏殿内是伯夷?
伯夷已死,恭顺帝依然立她为后,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即便她的心从来不在他身上,明知曹太后不喜一切与昭贵妃有关的人事物,他依然不顾母命,立了昭贵妃侄女为后。
她不相信,恭顺帝是情深至此,他只是为了要将最隔应的人摆在面前时刻警惕,只因昭贵妃曾有意将她许给伯夷,而他习惯掠夺伯夷的一切。
这个男人的阴狠,她虽惧怕已久,仍能自持着冷静淡然与他对望,说出他内心渴望。
“不管偏殿内的人是否是伯夷,圣上都会赐酒,因为圣上要的是那位小姑娘,多看会儿无法求得的人,安慰安慰圣上空寂的内心吧!”
不是因为喜爱。
争!漫无目的的争,这就是恭顺帝!
即便已经拥有目空一切的权力,依然觉得内心空虚。
恭顺帝放开了许后,他不否认喜欢这个能将他看透彻的女人,也是为此才想进办法从伯夷手里夺来,如同此刻,她依然知道他的意图。
“她只要在南楚多待一日,我便有机会抢得。”恭顺帝负手看着偏殿。
“圣上多思了,那位摄政王世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圣上初登皇位,便想与风尧军一战?”许后丝毫不客气又当头浇了冷水。
恭顺帝倾身靠在许后耳畔,嗫咬她雪白颈项,如愿得到一个轻颤,喃喃道:“我就喜欢今日武英殿上她那侃侃而谈的模样,像不像年少的妳?这样的女孩,我都想留在身边。”
许后轻蹙柳眉,有些不快道:“后宫只能一个许倾霏。”
不知为何,她竟不自主想保下那灵动的女孩。
他挑起许后下颌,惩罚般如火延烧肆虐许后玫瑰色唇瓣,顷刻便放了她,邪笑道:“如妳所愿。”
许后鲜少提出想法,这是第一回,他愿意也乐意让她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