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晓沁凉
灌醉罗掌柜后,颜娧当着清家兄妹面前,从掌柜身上摸走一沓银票,动作利落地塞进谛听颈下小酒桶里。
“阿娧,掌柜会报官,报官我们会被通缉的!”清欢再大胆也盗窃他人财物啊!正想伸手掏出东西还回去,又被谛听低吼着,吓得缩手道,“两只傻狗!你们要害主子会被抓走啊!”
“阿娧,拿别人的钱真不太好。”清歌也加入劝阻,心里想着初次下山的孩子不懂事要教。
“这些是我的钱!”颜娧整顿好狗儿,背上行囊,一脚踩在雕琢百蝠图花窗上,挑眉问了仍训道着姐弟们,“长姊,兄长,不走?我先走一步了啊!”
什么叫都是他的钱?
俩姐弟相互觑了眼,他刚递出去的钱好似没掏出来多呢!
银两付出去还能算自个儿的?
再看看醉卧在矮几上的罗掌柜,钱都被掏光了,谁敢留?连忙各自挑了道窗迅速地跳离单院。
急驰而去的马蹄声传来,罗掌柜这悠悠起身,撑着下颌思忖着,门外小二也在这时进来回报。
“都走了。”小二尴尬拉着唇线。
罗掌柜怎么可能被灌醉?灌撑了才是!
要是不趴下,估计还得接着喝。
“走一趟城外的漕运行吧!给门主报个平安。”罗掌柜无奈摇头。
“是。”小二衔命而去。
姑娘心里的盘算有几人能破坏?
无稽之谈也就甭想了,还不如报个平安来得实际!
……
三匹快马逃命般急驰在官道上,直至日正当中迎来**,为首的清歌挥手示意,停在不远处的野溪榕树下。
马儿们在溪畔饮水,各自从鞍包里取了干粮,窝在得三人环抱的榕树下歇凉,两姐弟不解地看着颜娧,支支吾吾也不敢问出声。
两人窸窣了须臾,终于推了清歌出来说教。
“阿娧,刚下山总有些不懂规矩,长姊同你说说规矩如何?”清歌瞧着这白净少年怎么看也不像贼娃子,方才翻找银票的迅速可吓人了。
“我能懂规矩。”颜娧瞧着这对有意思的兄妹,瞧那清欢离经叛道的德性,看不出来也是中规中矩范儿。
瞧她拿了自家银两从店里一路想念叨,这一路道德经憋肚子里,姐弟吱喳了好些会,这才终于忍不住来找训话。
清欢靠在姐姐身旁,也忍不住凑了句道:“拿别人的银票就没规矩吶!”
颜娧勾着意味深远的浅笑,眼神柔和地回望姐弟们。
这家族三观极正,又能威武不能屈的扛着蛊虫蚀骨之痛,宁可寻找外援,也不愿向南楚低头,硬颈的家族精神,她有兴趣了!
“要阿娧把银票还回去?”颜娧见两人慎重点头而笑了笑,“要阿娧回岑县到底不可能,下辈子结草衔环还行。”
姐弟相觑了眼,心里都纳闷着:这算认错?
“既然知错了,下次可不能再犯。”清歌端出长姊范儿告诫着。
清欢捂着心坎惊惧说道:“是吶!爹要是知道我结交宵小惯窃,铁定会把我吊起来打,阿娧可别不能再犯了。”
“兄长也有害怕之事?”这倒叫她吃惊。
“怎么没有!”清欢跃起身子,神情认真道,“怕没得玩,怕没得吃,最怕兜里没钱,前项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