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在这些偏颇又为高权重的人心里,真的一文不值?
在归武山就已知东越状况为**,如今从这些人口中再次听闻,若非真扶济了百姓,真会为了这十数年所耗费的光阴伤悲。
贼首惊惧地缩了缩庞然身躯,又再次磕头,惶恐说道:“小的只是听从世子之命办事,绝不是故意屠戮百姓。”
“杀都杀了,还能说故意不故意?”星眸透不出思维直视面前男人,承昀冷然问道,“说吧!东xī • zàng哪儿了?”
庐县掌控了靖王封地内的冶铁、制甲技术,会被厉峥看上屠戮并不讶异,得找出东西,那些身怀冶铁制甲技术之人培育不易,定不会轻易夺命。
屠戮百姓可能只是为了藏匿那些得来不易的人才,铁砂、兵器、人员必定还在庐县!
贼首抿了抿唇瓣,艰难说道:“庐县城南疏水甬道里。”
舒赫气得胡髯都翘了起来,大声漫骂道:“如今大雨不断,你们还将东xī • zàng在甬道?不怕淹没了啊?”
贼首试图挣开箝制,愤愤说道:“如果不是鳄军突袭,早将都带走了,怎可能留到现在!”
“都?”承昀勾着几不可见的浅笑,这个都字可明确说明了他的臆测。
厉峥贪心至斯,私下转走封地物资,要追究起来也是件大事。
奕王父子替代靖王管理封地日久,觉着东西皆是他们营挣来的,有权支配利用?虽说觉着可笑,如今看来,的确是如此心态吶!
承昀取出鹅毛笔,简单书写几个字,军士送来正喂食着特殊饲料的信鸽,绑上讯息轻抚着信鸽,鼓励娇小身躯振翅。
见信鸽振翅而去,承昀回头再问道:“藏了哪些东西?”
“王爷这样问就刻意了”贼首笑出了声,神情不屑说道,“庐县没有出产那些好东西,值得我们来这趟?”
“地志。”承昀简单明了的索要。
这几日清查庐县地志不见踪影,想来亦是这群人藏了去,否则怎会消失无踪?
锦江江岸长满了狼萁草,能不叫他多想想?
曾在自家王府藏书阁里读到于狼萁草之事,别名便是探金草。
奕王封地税赋能有多少财帛支出共给这些年的花消?
开采铁矿本就容易参杂其余矿石,能让厉峥失了分寸屠戮百姓隐藏事实,肯定因为开采到了部份矜贵矿脉。
否则为何急着灭证?
贼首愕然回望,难以想象才几日时间,看似懦弱无用的靖王,已将庐县摸透彻了?
方才在颈项上那一剑,叫他深深惧怕,此人真是躲去北雍数年不归的靖王?
如此强大气势与精妙武艺,怎可能是个怯懦无用之人?
承昀冷然星眸参酌了半分兴味,打趣问道:“说说,藏了金亦是偷了银?”
见贼首没有回应的讶然之色,也能猜出了大半。
这庐县,真真是座宝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