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忘求人难,贫穷苦,人心险,人情薄!
更别说她向来都是等人来求吶!
来到异世从商又如何?
经手的每样东西,哪项不是人人求等?
从计划入越至今,各项环节里何时包含求人了?
哪件事儿不是自己自足,尽力权宜调配?
既然敢入越自是做了万全打算,即便梁奕二王将晓夷大泽所有世家富户全全带走,她怎么也会想办法将人给哄回封地!
这辈子只相信自助必然人助,人助自然天助,更相信肯努力,即便路途如何艰涩难行,老天也会为她开一道善意之门。
“见不见无所谓,阿峥全然抽身离开晓夷大泽之日,人们自然会想起这块封地主子究竟是谁,本王真不急。”倏地,颜娧猛然惊觉地抬眼,语调里尽是轻蔑地问道,“难道是担心时间不够?带不走想带的东西?”
“你——”又提及庐县之事,这不又猛搧了厉峥几巴掌?
没理会厉峥铁青脸色,回头轻蹙剑眉,看似不解地问道:“阿峥不是仍派人在北雍寻找颜氏女?是不是距离大业又近了一分?”
说得含糊其词的大业,究竟是何等大业,大约只有厉峥父子知晓。
听得提及颜氏女,厉峥更是不由得面色又沉了几分,想来庐县骨灰仍泄漏了些讯息,天谕之事难藏吶!
“要不郜县这儿再给阿峥一月时间,这回想带走的东西,愿意跟你走的人,本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作全部没看见,权当十数年辛劳,如何?”认真神情探寻厉峥反应,颜娧唇际扬着令人难堪的兴味。
瞧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争斗氛围,一旁的郑恺忽地觉着,小师妹对他有多么温柔可人,自恃口齿伶俐诡辩如他,抓到点把柄,一瞬间便能以最温柔的话语说着最瘆人话语,怎能不叫人冷汗直冒?
瞧瞧厉峥不就被说得不知该不该回答,回了泄密,不回气闷,只能将委屈一股脑儿全吞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