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一笑。
陈丹朱再认真的诊脉一刻,收回手,问:“殿下中的是什么毒?”
三皇子摇头:“下毒的宫妇自尽身亡,当年宫中御医无人能识别,各种法子都用了,甚至我的命被救回来,大家都不知道是哪一味药起了作用。”
这样啊,那么多御医无解,她也不是什么名医——陈丹朱一时也不没头绪。
“殿下。”她想了想说,“你能不能再在这里多留两日,我再看看殿下的症状。”
三皇子点头:“好啊,反正我也无事可做。”
那太好了,陈丹朱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残泪,绽开笑容:“多谢殿下,我这就回去整理一下头绪。”
说罢站起来蹬蹬的跑开了,手里还捏着那块白手帕。
三皇子看着陈丹朱的背影,笑了笑,坐在台基上继续看摇曳的山楂树。小沙弥冬生发现陈丹朱没有往佛殿搬张床榻,而是多加了一张桌子,而且也不再是上午待一会儿就不来了。
丹朱小姐坐在桌案前,提着笔认认真真的书写。
冬生高兴的松口气,有种不羁的小马终于要收心入笼的欣慰,他看看对面握着笔专心书写的女孩子,放下自己手里的笔——
“冬生。”陈丹朱立刻发现,抬头提醒,“今天写完了吗?”
冬生愣了下大着胆子说:“丹朱小姐自己抄了,我就不用写了吧?”
“我没有抄佛经。”陈丹朱摇头,“我在忙别的事。”
忙别的事?冬生瞪眼,再看陈丹朱说完这句话又自言自语什么“把笔记拿来”“书不够多,多搬来一些医书”,果然是在忙别的事,心思也根本没在礼佛上!
那何必来佛殿里,去自己的屋子里多好,冬生忍不住小声抱怨。
陈丹朱听到了,说:“因为我要礼佛,在这里写更有诚意。”她转头看佛像,神情认真,还有感激。
她被处罚关进停云寺,而且也刚得知一心要找的仇人的真实身份,这个身份让她很沮丧,别说报仇了,对方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她,因为对方的靠山太大了——太子啊。
将来还会是天子。
在这样的天之下,他们一家人迟早都要被逼上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