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仆两人进了屋子,竹林翻回在屋顶上,眉头拧紧。
周玄是他最警惕的人,比面对皇子公主还紧张,因为周玄跟陈丹朱一样,一个为了死去的父亲,一个为了父亲的活着,都是孤注一掷肆无忌惮的人。
但两次了,周玄有心挑衅,丹朱小姐都后退避让了,竟然丝毫没有起冲突。
这是丹朱小姐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欺软,什么时候要怕硬?还是她真想把房子卖掉?还是,她又在心里攥起了拳头,等待机会——
竹林伸出左手在眼前攥成拳,不够,又伸出右手攥成拳,还有姚四小姐这一拳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出去,到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乱子。
竹林将拳头收回,拿出一张信纸,又拿出砚台和笔,他适才回房间拿了笔墨纸砚,准备坐在屋顶给将军写信,虽然将军总说知道了三字,该写的信还是要写。
周玄骑马离开桃花山入城,没有回皇宫先进了一家酒楼,推开一个包厢,原本在内坐立不安的一个年轻人立刻迎过来。
“周公子。”文公子急切的问,“怎么样?”
周玄将卷轴扔给他:“她同意卖了。”
“她竟然同意卖了。”文公子惊讶,神情遗憾,“那真是太——”
可惜了。
为什么没有跟周玄打起来?你死我活那种。
周玄看文公子一眼,文公子挤出一丝笑:“那真是太好了。”又拍着胸口,“我还担心那陈丹朱闹起来,看来她有自知之明。”
周玄看他冷笑:“我倒不希望你们这些恶犬之后有自知之明,你们继续作恶,也好让我为朝廷为民除害。”
文公子也是吴王臣后,自然也被骂了,神情尴尬,深深的弯腰:“周公子啊,吴王作恶都是陈猎虎鼓动的,他把持着兵马,我等在大王面前根本说不上话,您想想,他连女婿都能杀,我等在他们眼里猪狗不如啊。”
周玄冷笑不语。
文公子又小心翼翼说:“周公子,我父亲之所以跟吴王离开,就是想为朝廷效力。”
周玄看他一眼:“文太傅比陈太傅识趣多了。”
这是接受文家的好意了,文公子松口气斟茶捧给周玄,周玄站着接过一饮而尽。
“你把价格让人给我算好,免得那陈丹朱胡乱要价。”他说道,又冷笑,“最好她乱要价,好让小爷给她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