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声说这话,忽的发现一直提议催促他们快走的潘荣此时此刻却不动,还坐下来。
“阿丑,你干吗呢?”“对啊,你最危险了,丹朱小姐和三皇子都盯上你了。”
潘荣捏着茶杯,呆呆似乎还在出神,喃喃道:“三皇子竟然都站到丹朱小姐这边了,那这事,真要闹大了。”
是啊,三皇子都跟着闹了,那这事果真是大了,这事闹大了,可就真的不一般了。
“三皇子跟着丹朱小姐胡闹呢,自己名声也不要了。”
“三皇子都跟着闹了,这事可更大了啊,还是快躲吧。”
大家纷纷说。
潘荣看向他们:“但自古以来,事情闹大了,是风险也是机遇。”
也许,这真是他们的机遇。
如果真赢了,三皇子的许诺能作数吗?
原来是被这个许诺诱惑了,几个同伴摇头。
三皇子说的,是比丹朱小姐说的靠谱,丹朱小姐说什么让天下人人都靠学问,那简直是匪夷所思,但三皇子说,单单为几个人破例,倒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但是——
“就算我们赢了,我们有什么名声啊?污名啊,为了丹朱小姐,跟丹朱小姐绑在一起,我们还有什么前程啊。”
“阿丑,你怎么糊涂了?”
潘荣站起来喊道:“不对!”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同伴们,“我们不是为了丹朱小姐,是三皇子为了丹朱小姐,污名与我们无关,而我们赢了,是靠我们的才学,只是我们的才学!我们的才学人人都能看到!陛下能看到!天下都能看到!”
同伴们呆呆的看着他,似乎听懂了似乎没听懂,但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越来越冷了,但整个京城都很火热,很多车马日夜不停的涌涌而来,与以往做生意的人不同,这次很多都是年长的儒师带着学生弟子,或多或少,兴致勃勃。
陈丹朱咆哮国子监,周玄约定士族庶族学子比试,齐王太子,皇子,士族豪门纷纷召集士子们席坐论经义的事传出了京城,越传越广,各地的儒生,大大小小的书院都听到了——新京新气象,各地都盯着呢。
不管这件事是一女子为宠溺情夫违规进国子监——好像是这样吧,反正一个是丹朱小姐,一个是出身低微美貌的书生——这般荒唐的因由闹起来,现在因为聚集的学子越来越多,还有世族豪门,皇子都来凑趣,京城邀月楼广聚有识之士,每日论辩,比诗词文赋,比琴棋书画,儒士风流日夜不停,已然变成了京城乃至天下的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