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薇等人这也才看向陈丹朱,顿时也都吓了一跳。
“丹朱,你这是怎么了?”
这大喜的事,丹朱小姐怎么哭了?
陈丹朱抬手擦泪,对他们笑:“是大喜事,我是高兴的,我太高兴了。”她擦泪的手落在心口,用力的按啊按,“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张遥他这一世再不会死后才被人所知了,这一世他终于活着站到皇帝面前,被皇帝赞为人才了。
刘薇笑道:“那你哭什么啊。”抬手给她擦泪。
张遥没有说话,看着那泪水怎么都止不住的女子,他的确能感受到她是欢喜落泪,但莫名的还感觉到很心酸。丹朱小姐是个怪人。
每当张遥遇到喜事,人家一家人欢喜的时候,她就会哭。
上一次是张遥入国子监,这一次张遥被皇帝接见。
上一次陈丹朱回去哭着喝了一壶酒,撒酒疯给铁面将军写了一张只有我很高兴几个字的信。
这一次——竹林站在道观的屋顶上,看着对面的房间,陈丹朱散挽着头发,穿着小袄襦裙,坐在案前,手里转着一只小酒壶,笑眯眯的将酒壶往下倒,一滴酒也没有。
“酒没了。”陈丹朱说,将酒壶扔下,起身走到书案前,铺了一张纸,提起笔,“这么高兴的事——”
这么高兴的事,对她来说,比身在其中的张遥都要高兴,因为就连张遥也不知道,他曾经的苦难和遗憾。
这一世,苦难遗憾以及高兴,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事。
无人可以诉说,分享。
她只能写下满纸的高兴,塞给一个前世毫无瓜葛的陌生人——铁面将军。
她的高兴也好悲伤也好,对于高高在上的铁面将军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看着陈丹朱挥毫泼墨笑着写了一张纸,然后一甩,竹林不用她唤自己的名字,就主动进去了,接过信就出来了。
阿甜这才挽着笑眯眯的陈丹朱,哄着她去睡觉:“张公子就要启程,睡晚了起不来,耽搁了送行。”
这可是大事,陈丹朱立刻跟着她去,不忘满脸醉意的叮嘱:“还有随行的物品,这天寒地冻的,你不知道,他不能受寒,身子弱,我好容易给他治好了病,我担心啊,阿甜,你不知道,他是病死的。”嘀嘀咕咕的说一些醉话,阿甜也不当回事,点头应是扶着她去室内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