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今非昔比了。”他最终按下燥怒,“楚修容竟然也能在父皇面前左右朝政了。”
福清低头宽慰:“还是仗着陛下怜惜他。”
太子淡淡道:“上一次是仗着陛下怜惜他,但这一次可不是了。”
上一次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去留,事关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三皇子撒泼打滚以死相逼,皇帝哄孩子就算了。
这次事关朝政大事,诸侯王又是皇帝最恨的人,虽然碍于宗室血脉宽恕了,太子心里清楚的很,皇帝更愿意让诸侯王都去死,只有死才能发泄心中几十年的恨意。
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没有人能阻止皇帝了,但为什么三皇子——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太子咬牙对着福清道,“他难道单单靠着怜惜就说动了父皇?”
福清轻叹一声,他当然也知道,因为这次打动皇帝的不是怜惜。
“经过一系列的事,先是士族寒门士子比试,再接着负责以策取士。”他低声说道,“三皇子在陛下心中除了怜惜,又多了其他的印象,越来越重,他说的话,在陛下眼里不再只是可怜无助的哀求,而是能思虑能推行的建议。”
太子站在桌面,面色木然,因为看重,三皇子说的话被皇帝听进去了,又因为怜惜,皇帝愿意给三皇子一个机会。
“最终朝议结果出来了吗?”太子问。
福清低头道:“陛下让三皇子率兵前去齐国,问罪齐王。”
这里的率兵跟先前商议的征伐完全不同级别了,这些兵将更大的作用是护卫三皇子。
“三弟这辈子除了迁都,这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太子似笑非笑,“而且不仅仅是皇子的身份,还是天子之使者,真是今非昔比了。”
福清道:“殿下,再让人劝阻陛下吧?”
最终这句话刺激的太子,再也压制不住愤怒,抓起茶杯扔在地上,伴着碎裂声的遮盖,从牙缝里挤出“谁能劝阻?孤又怎能劝阻?孤的好弟弟是要去替孤讨伐齐王,孤的好父皇的心事不可捉摸,不可违背。”
福清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跪下去高声道:“奴婢该死!”抬手打了自己的脸。
太子冷冷道:“不用遮掩了,孤相信外边的人不会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