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手:“快起来,这也不是用这个大哥道谢的,是朕这个父亲份内之事。”
太子依言起身?神情哀伤又愧疚:“父皇是父亲,也是君王?五弟他做的事,实在是罪不可恕。”
皇帝点头:“当个君王不容易?你明白就好,以后呢?鱼容在西京养着?睦容在这里关着?两人都不封王,当个皇子一辈子吃喝不愁,修容将科举推行成定例,他已经封王,再有功绩给他丰厚奖赏就可以了,这样家事国事皆安,你就能平稳舒心。”
这个以后表示什么意思,太子当然心里明白,又是激动又是难过:“有父皇在,儿臣就能平平稳稳的。”
皇帝笑道:“我们父子之间不用这样,你永远要记着自己的身份,做好父皇不在的准备,你三岁的时候,朕就告诉你了。”
提到过去太子有些抱怨:“父皇,儿臣那时候还是三岁的孩子,哪里懂这么多,唉,当时真把儿子吓坏了,以为立刻就要失去父皇了。”
皇帝神情怅然:“朕也没办法,那时候,朕总是以为等不到你长大。”
进忠太监此时上前来,将二人的酒杯斟满:“陛下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想过去,苦日子都过去了。”
太子笑道:“父皇这是忆苦思甜。”
皇帝也哈哈笑,端起酒杯:“苦日子没过去的时候,不能常想,苦日子过去了,反而不能忘。”
一场宵夜父子尽欢,太子喝的微醺,被福清搀扶着告退,坐着肩舆回到东宫,夜色已经沉沉。
太子妃站在宫外迎接,一边去搀扶,一边说“给殿下准备好了醒酒汤。”
但太子下了肩舆半点醉意也无,甩开她,一语不发径直进去了。
一旁的宫女太监低着头只当没看到,太子妃的脸也一阵红一阵白。
殿下是在陛下那里挨训了,心情不好吧,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
“殿下,殿下。”福清碎步急急跟上。
太子进了书房,将腰带解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福清忙关上门,也不敢去捡:“殿下,陛下说什么了?是不是知道这次的事?”
太子道:“素娥已经死了,还有,陛下今晚话里话外都在敲敲打打。”将皇帝的话复述给福清听。
福清听了,道:“宫里的事还是瞒不过陛下,不过正如我们先前所料,陛下知道殿下和陈丹朱有仇,所以此举也不算什么大事,陛下还表明把六皇子和陈丹朱送出京城,看来的确不喜欢六皇子和陈丹朱,殿下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