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废太子不一样,他没有哭,也没有下跪,而是怒目仰头发出嘶吼。
“是谁害了我母后!”
伴着大喊大叫,抬脚乱踢,踢翻了供桌香烛火盆。
灵堂里的人们惊乱,今晚是皇帝特许让废太子和五皇子为皇后守灵,其他人都避开了,除了太监宫女,就只有少府监值夜的几个官员,他们哪里能拦得住发狂的五皇子,只能乱乱的扑火,免得将整个宫殿点燃。
楚谨容上前抓住五皇子。
“母后是自尽啊。”楚谨容落泪,“非要说有人害死母后的话,那也是我,是我辜负了母后,是我对不起她——”
五皇子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要糊涂了,这分明是有人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母后就是被人害死的,别想让我母后含冤而死!”
说着甩开楚谨容,大吵大闹,又去撞棺椁。
这边闹的实在不像话了,少府监的官员只能报给皇帝,皇帝本就没有睡,将手里西京的军报狠狠扔在桌子上。
“朕就知道这畜生不安生!把他带过来!”
.....
.....
大殿里灯火通明,皇帝坐在御座上,寝宫没有大殿那么肃穆,御座后摆着一个屏风,宽大精美。
五皇子被绑着由禁卫们押过来,楚谨容蹒跚跟随,后妃亲王们听到闹起来了,也都忙忙的过来了。
五皇子被推进大殿。
“畜生。”皇帝喝道,“跪下。”
五皇子梗着脖子被跟进来押着他的禁卫按在地上。
楚谨容也跪下来,披头散发的重重叩头:“父皇,都是我的错。”
五皇子跪着冷笑:“你有什么错!你被人害了,我被人害了,母后也被害死了——”他看向御座,“父皇,你还要包庇真正的凶手多久!”
皇帝冷冷道:“真是可笑,你袭杀楚修容难道是假的?”再看楚谨容,“你袭杀给朕治病的大夫难道是假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害你们?谁能害你们啊?”
五皇子看向站在两侧的后妃亲王们,视线落在楚修容身上,喊道:“楚修容,就是你,你害死我母后!”
楚修容与燕王鲁王站在一起,听到五皇子话,燕王鲁王下意识的往一旁躲开——
这是五皇子跟楚修容的宿怨,与他们可无关。
楚修容神情平静,迎着五皇子的视线走出来:“你现在害人都靠胡言乱语了啊,我怎么害皇后?”
五皇子看着楚修容走过来,他慢慢的站起来,脸上浮现怪异的笑,肩头脖颈身子舒展,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绑缚在身上的绳索散开掉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