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划分领地的时候……呼,有一小部分人没有被带走,”康内尔还因为那枪口而不断地喘着粗气,“我们借此实现了养殖,‘农场’就是遵循着‘鬼不能猎shā • rén类’的约定而生的。”
顾浅明白了,不是一边倒,是只有“这里”一边倒。
他们这些“人”被同胞放弃了。
在这个世界的人类看来,为了更多人的和平,那些极少数人是可以被牺牲的——甚至很有可能,这么久过去,被鬼人工养殖出的人已经不在他们的“同类”范围内了。
“除了‘农场’,”康内尔又补充道,“那边定期也会送来被判处死刑的犯人。”
好得很,顾浅想,又跟她一开始在仓库听到的说法吻合了。
杨桃张了张嘴,却愕然得不知该从何问起。
“这还只是你的说法吧?”她最后说。
“反、反正我听说的就是这些了,不信我也——”
康内尔有心想撂狠话,可奈何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只好讨好地又赔笑了两声。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它的目光霍然定格在顾浅的身后。
不远处的墙角,被她按着脑袋两两撞昏了的随从之一正慢吞吞地爬起来,脑袋晕晕乎乎地转向这边,望向还一无所觉的顾浅。
康内尔暗暗窃喜起来,最边上的那只小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地转了转,让那跟班领会到它的意图。
那只与野兽相差无几的鬼四肢着地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起初还是静悄悄地靠近过来,越近就越快,大张着嘴巴向目标扑去——
眼瞅着凸出来的锐利黄牙只差毫厘就要生生扯下一块肉来,顾浅头都没回,只用枪托往下重重一砸!
“砰!”
康内尔:“………………”
它看看再次扑街的随从头顶上那渐渐浮现出来的鸡蛋大小的肿块,再瞧瞧顾浅看死人——不,看死鬼一般的目光,豆大的汗珠“啪嗒”就砸了下来。
……它错了饶它一命啊啊啊啊啊!!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杨桃:“妈呀!”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耍心眼没耍成的康内尔,正要质问,却被顾浅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