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登记簿胡乱摊在前台桌上,那些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纸张撒了满地,笔筒座机电话也翻的翻倒的倒。
民宿内一片寂静。
杨桃不见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出声,而是不能——开门没发出什么声响,要是真有人闯入且还没离开,那扯着嗓子大嚷大叫就无异于打草惊蛇。顾浅打了个手势,自己率先踏上楼梯,木板老旧得一踩上去就吱吱呀呀得呻|吟个没完没了,这个就实在没辙了。
虽然她没想到最先跟上来的是黎烁,但也只是多瞥了他一眼,随即就无所谓地走在了前头。
已经有俩人去二楼察看,还站在门口的舒菁和周德如对下眼神,转身进了前台旁边的走廊。
除非有什么极其特殊的情况,被吩咐留下来“看家”的杨桃不可能自己离开。而就前台那堪称惨烈的狼藉状况而言,八成是有谁强行闯进来掳的人。
所幸她到现在还没看到血迹,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明人没受伤或是性命无虞,顾浅提溜着匕首,在掌心里转了个圈,希望那不是因为对方能不见血地夺人性命。
走到最上面那一阶,顾浅也没急着出去。凭着这长久以来训练得来的最基本的警惕性,她靠在墙边,侧耳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确定听不到异响后才放下手走出来。
她来回往左右指指,简单分了工,示意俩人分别从最尽头往中间搜起。
旅馆里的电力还在正常运转,客房又小,推开门就能将整间房的状况一览无余。但顾浅还是在进去的第一时间就看向门后,确认那里藏不下人后,才仔仔细细地将客房检查了一遍,连床底都没放过。
到处都是积得有半个手掌厚的灰尘和蜘蛛网,就是哪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她把自己负责的那半条走廊搜完后还是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想进最中间那间客房的时候却发现黎烁更快一步地抢了先,正敞着门在那拉窗帘。
“什么也没发现?”顾浅问。
“不如说你们都没告诉我要找什么,”黎烁头也不回地说,“但我猜是那个女孩,她不也跟你一起来‘海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