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是生面孔,无论在海滨的那段时间还是上次他们前去询问的下落时都没见过,可满脸横肉的模样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理应是最信任的却不知为何没出现在这里。
但其实他的结局也不难猜——
顾浅迎上了估量着什么似的视线。
——不是吗?
“哎呀,哎呀,”瘦猴最先戏谑地出声,“就说怎么当时看着眼熟呢?原来是你小子啊。”
童谣:“……”
大概是生平头一遭,他下意识就往顾浅身后退了一步,尽管这样还是没能完全避开对方蛇似的追过来的视线。
顾浅突然想起了当时去海滨前说的话。
“……你俩真认识?”她问。
童谣低低的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怎么知道!”
不知怎么,顾浅总觉得自己听懂了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他坑过那么多人,哪记得谁是谁啊!
这到底是叫自作孽不可活还是天道好轮回呢?她心不在焉地想。
顾浅出神也只来得及维持了一两秒,因为火转头就烧到了自己身上。自始至终都在打量着她,尤其是衣兜处——她心知肚明他在找什么。
那根锥子被裹上层层厚实的布料,装进狭长的薄盒,藏在了内衬里。
他终于也开了口。
“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可不是好习惯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浅平静道。
嗤笑一声:“装傻也不是。”
“偷走了别人东西的是需要被抓回来惩戒的小偷和叛徒,”他意有所指地说,“那再偷走了赃物的又算是什么呢?”
“如果你指的是——我们也只剩下这点交集了吧?”
顾浅神情依旧未起波澜,“你们的恩怨你们解决,要找的东西找不到也建议问他自己,怎么偏要扯不相干的人。”
她也根本不在乎刚才的指控,可千万别告诉她,他是通过正当手段拿到那东西的,那会笑掉人大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