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却摇了摇头,伸手在一边的津岛源右卫门的手上拍了拍,“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了。”
津岛源右卫门看着他,等着他的理由。
森鸥外苦笑一下,“我既然是让他们出现纰漏的地方,意外的活了下来,那就不能继续在政府供职,否则等那两人的上级发现我一个战败者的军医居然没有受到责难,继续自己的职位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们定然会生出疑惑,继而调查,那么,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敢死队成员怕是就保不住了。”
“所以,我这次来,其实是来辞去我的职务的。”
森鸥外一双眼睛看着津岛议员,眼睛明亮而真诚,“我已经想好了,既然敢死队的身份都是已故,那么他们就不能再继续出现在自己家里,否则也是个极大的隐患,战胜国很有可能因此发难,因此,我决定要辞去军医之位,去抚育他们的亲人。”
森鸥外的视线看向了广间外面的景色。
“我虽不才,但是以我的学历,和我做医生的知识,帮助他们生活下去,还是有可能的。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津岛源右卫门此刻看着森鸥外的眼神,已经像是看着一个以身殉国的烈士了。满脸的敬佩与复杂。
“我想要一片地,划出来给这些家属居住,避免他们因为生活的太过零散,导致我孤身难以及时帮助管理。”
津岛议员有些犹豫,“如果是普通的地方,我可以为你申请,但是如果是一些特殊的地方……”
森鸥外微笑,“我自然知道,津岛议员。您先听了我想要的地方不迟。我想要的,是已经被作为通商口岸划分出去,不好管辖的横滨那刚刚出现没有多久的贫民窟,擂钵街。”事情谈妥之后,三人又在房间里寒暄了不短的时间,才带着满心的不舍出门。
森鸥外早就不是之前那个骄傲自负,自矜身份,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的军医,时间带给他的知识和内敛在谈话之中频频出现。
本来以为能够做出那么激进事情的森鸥外会是个毛头小子的津岛源右卫门发现,森鸥外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男人。
有手段,有想法,有能力,而且,忠诚,能干,并且并不像是大部分的有钱家庭出来的孩子,会轻贱那些贫民。
现在看来虽然有点天真,但是如果能把这股子天真坚持下去,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如果森鸥外愿意在政坛发展的话,他倒不是不可以帮忙搭把手,只可惜,现在的他或许是因为愧疚,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死在这场战斗之中的异能力者家属提供一个安稳的家。
可惜,原本这该是个有大好前程的青年啊。
这么想着,津岛源右卫门也没有以自己的想法来左右森鸥外行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