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与排斥。
想来也是,他一切不幸的源头都来源于这些与寻常人截然不同的特征,更何况在竞技场里,一定也曾因为这份独特的样貌遭受了无数异样的眼神。
在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认知里,都在不断地深化着同一个理念:他是怪物,所有与众不同的特性都罪恶至极,不会被世俗接受。
却从不知道,那是多么珍稀且震撼人心的美丽。
她沉默好一会儿,忽然说:“我给你看一样宝贝吧。”
“不过在我把它拿过来之前,你必须先闭上眼睛。”江月年说得神秘兮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千万不可以中途偷看哦。”
其实她不用特意强调最后那句话,封越便会毫无怨言地乖乖听从指令。
他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垂下长睫轻轻点头,在一片黑暗里,听见小姑娘轻盈的踏踏脚步声。
她连走路也是欢快活泼的,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等越来越远的脚步又重新靠近,封越下意识攥紧衣摆。
在过往人生中的那么多年里,他早就学会不对任何事情抱有期望。
父母把他带去陌生人身边,谎称让亲戚家的叔叔代为照顾几天,他却再也没能见到他们,而是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囚笼;竞技场里得不到任何奖赏,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主人”,下一秒就能举起鞭子恶狠狠抽打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