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很累的话,”坐在旁边的封越迟疑开口,声音沉甸甸落在耳畔,“你——”
他顿了半晌,音量小得几乎听不见:“你想不想,摸我尾巴?”
江月年兀地瞪大眼睛,从沙发上抬起头。
“因、因为,”被她这样一看,本来就十分紧张的封越就更加无措,红晕来势汹汹,迅速吞噬整张脸颊,“我听说人类在很累的时候摸一摸猫,就可以、可以放松减压。”
江月年愣了好几秒。
江月年受宠若惊地出声:“真、真的可以吗?”
结巴原来会传染,他们俩都说不清楚话。
猫咪耳朵无声晃了晃,少年避开她的视线点头。
脑袋里的阿统木已经接近暴走状态,尖叫着飙出海豚音:【啊啊啊!快啊!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江月年给我冲!】
一定是因为它叫得厉害,让她受了蛊惑。
江月年本来打算拒绝的,此刻却伸出手,缓缓抚摸在封越身后粗壮的尾巴。
纤长密集的白毛如同漩涡,刚一触碰,整个手掌就无可自拔地陷进去。每一缕绒毛都在悠然晃动,带着几分缠绵地划过手心手背。
血液与神经都被这份温暖的柔软瞬间俘获,她试着用手捏了一把,蓬松毛毛倏地散开,像被风吹乱的羽毛。
好舒服。
心情也随着这片绒毛飘飘然浮起来,一点郁闷都不剩下。
她实在害羞,因此并没有抚摸太久,动作僵硬地把手挪开时,听见封越干涩的嗓音:“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
江月年把脑袋别扭地转到另一边,用手掌捂住大半个通红的脸颊:“……谢谢你。”
封越也低着头,声音又小又软,只有身后的尾巴晃个不停:“不用谢。”猫猫尾巴是世界上最最治愈的奇迹之一,江月年有幸摸到一次,整个夜里都睡得又香又沉。
偶尔做了梦,居然是自己在满地绒绒的白毛里葛优瘫,空气里弥漫着猫咪身上独有的清甜气息。随手一握,手掌里全是蒲公英一样柔软的毛毛,在手心挠痒痒。
她幸福得无法言喻,用力深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