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暗自气恼的是,自己本应该抗拒人类的接触,却出乎意料地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明明他最为厌恶人类,被他们折磨得半只脚踏入了地狱,却还是在江月年的抚摸下感到了欢愉。
他真是糟糕透了。
“你、你不用害羞。”
同样红着脸的女孩子一本正经告诉他:“这属于正常现象,不是什么羞耻的感觉,那个,所以,没事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声音越来越小。
废话。
江月年想,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怎么能不害羞。
浴室狭窄,窗外雨声朦胧,昏暗的光线模模糊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姜池之前喘气的声音。
她真的真的只是个没怎么和异性接触过的孩子啊!这种场景一个人怎么承受得来。
更何况阿统木还一直在脑海里痴汉笑。
“……总之,以后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她眨眨眼睛,不太敢看姜池视线:“你看,除了像那样做之外,还有其他办法让你不那么难受——无论如何,暴力都不会是好的解决方法。”
这是姜池从没听过的说法。
他从小生活在压抑与暴力之中,从未被其他人温柔对待过,因此不会懂得何为善意,更不会用柔和的方式对待别人。
他曾无数次感到茫然失措,被生活的芒刺折磨得遍体鳞伤,为了保护自己,懵懂的男孩只能选择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反击,用粗暴的、满怀恶意的举动面对整个世界。
可此时此刻,在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抚摸之下,姜池头一回觉得——
好像温柔也并不那么糟糕。
长睫上的眼泪凝结成鲛珠,体内奇妙的暖流将他浑然包裹,少年耳根不知为何暗暗发热。
他不明白这份热气的缘由,只能迷迷糊糊地想,或许是因为生气。
没错,被她直白地抚摸尾巴,他理应觉得愤怒。他才不会……喜欢这样。
“时间快到了,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