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当年在孤儿院里,听见自己舍身保护的、最最要好的朋友说出那句“怪物”时,秦宴就已经体会过这种感受。
失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触摸那一抹遥不可及的光晕。
真是蠢透了。
他总是一个人在期待些什么呢。
黑发少年勾起自嘲的笑,起身抹去嘴角鲜血,然后拖着血迹斑斑的双腿,孑然一身迈开脚步。
头也不回地离开曾与人约定的地方。
秦宴回家后没多久,屋外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没心情往伤口上涂药,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得要命,困倦不已地趴在木桌上。
睡意一点点占据意识,然而在即将闭上双眼的前一秒,忽然听见咚咚敲门声。
轻缓又小心翼翼,与房东粗暴的砸门完全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沉寂的心脏忽然小小地颤动了一下。
简陋的防盗门被他打开,与凉风一起涌进来的,还有股带着水汽的植物清香。
不是梦境或妄想,江月年无比真切地站在门外。
她没有带伞,仿佛在雨中奔跑过似的,仍然微微喘着气,脸颊泛起运动后淡淡的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