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让人一听就哑然失笑的故事。
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每次都那男人折磨得遍体鳞伤时,都会不受控制地号啕大哭。他是那样委屈,想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而那些伤口疼得他快要死去,除了哭泣,男孩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等逐渐长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是个赚钱的工具。姜池心性叛逆,对那个男人厌恶得厉害,便自然不会愿意将鲛珠交给他。
于是他一点点学会忍耐,不管多么用力的拳头砸在身上,都要极尽所能地将眼泪憋回去,然后看男人气得跳脚的模样。
那是他唯一能做到的抗议。
在那之后,惩罚与折磨慢慢升级,由单纯的拳打脚踢变成了形形sè • sè的道具。姜池也开始学着反抗,在拳头到来时侧身闪躲,然后把那男人狠狠揍上一顿。
在那之后往往会遭到生不如死的虐待,但他开心,谁也管不着。
他才不会向那个混蛋屈服。
江月年好一会儿没说话,安安静静蹲在浴缸前,两只手扶着冰冷的边缘。
姜池的一边脸颊肿起,眼角处是显而易见的淤青,鱼鳞在不久前被剥掉过,渗出的鲜血染红浴缸,让她看得心惊。
明明目睹了一切却不能马上帮他,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浴缸里的水,能换掉吗?”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轻轻出声:“如果血水碰到伤口,说不定会感染。”
又来了,假惺惺。
姜池懒洋洋地笑:“不管怎么样,就算我死了,也和你无关吧?别来多管闲事。”
他拒绝得毫不留情,绝大多数人听后都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江月年愣了两秒,旋即挑眉笑起来:“你还没发现吗?”
她说:“我这个人吧,还真就挺爱管闲事的。”
对付这种口是心非的家伙不能迁就,先行下手才是硬道理。
话音落下,她便把手伸进脏污的水中,按下浴缸底部软塞,等血水流得差不多干净,再打开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