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像这样触碰,还是在他求偶期的时候。与那次顺畅轻缓的抚摸不同,这次江月年要轻柔许多。
凝固的血渍紧紧贴在尾巴,她只能用食指指尖轻轻落在那块鳞片,然后稍稍用力地左右抚摸,让血块慢慢脱落。
这种触碰力道不大,可当指尖在某个地方不停打转,通过摩擦生出难以言喻的微热——
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姜池还是猛地咬下嘴唇,堵住从喉咙里不自觉溢出的声音。
好奇怪的感觉。
……还有,眼前这个很奇怪的女孩子。
她和他遇见的所有人类都不一样,从来都温温柔柔的,哪怕是面对着他这个性情恶劣、曾经伤害过她的怪物,也从没表现出粗暴的情绪。
在早些时候,他受伤后只能独自躺在浴缸里,等待伤口自行愈合。
疼痛与饥饿连番折磨,那男人的羞辱性言语萦绕耳边,他孤独且痛苦,就算是在梦里,也没人愿意在姜池最为不堪的时候陪在身边,为他清洗尾巴上脏乱的污渍。
真是不可理喻。
尾巴上温热的触感转转悠悠,像小蛇般缓慢地在鳞片之间游走,他觉得耳朵莫名发热,狼狈低下头。
四下寂静,只能听见少年沉重的呼吸,这本该是极为静谧的画面,然而就在下一秒——
右手堪堪向下,正要触碰到下一块鳞片,江月年忽然听见姜池的一声低呵:“把手拿开。”
他的喘息细碎,脸庞不知怎么蒙上一层明显的潮红。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抬头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猝不及防地,感到指尖上触觉猛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