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坚韧顽固得不可思议,即使在无穷尽的欲求驱使下,也并未完全崩塌,而是留了最后的一点底线,小心翼翼地不让她受伤。
这动作不像是吸血。
倒更贴近于……情人之间暧昧的啃咬与吮吸。
炽热的呼吸流连于纤细脖颈,飘渺不定地游荡于身体各处,然后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向四周蔓延,渗进沸腾着的血液。
江月年被秦宴的轻咬惹得不敢呼吸,脖子上像被羽毛在轻轻挠,又麻又痒的感觉难以言喻,所有力气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尽数抽离。
江月年用手臂捂住脸,遮掩一片滚烫的绯红。
“秦宴同学,”她说话带了点哭腔,几乎是慌乱无措地,用颤抖着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你能不能……快一点咬?我不怕疼,真的。”秦宴闻到浓郁的沐浴露香气。
在视野漆黑的环境下,听觉、触觉与嗅觉都被无限放大。清新花香融进空气中的血腥味里,化作无形的手撩拨在他鼻尖,然后一丝丝渗进皮肤、血液乃至神经。
与他沉重的吐息相比,江月年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每一次的吸气都格外小心翼翼,伴随着糯糯的、仿佛带了点哭腔的余音。
听得他的心尖都在轻轻颤。
口中还残留着来源于她体内的馥郁香气,对于许久未曾吸食过血液的秦宴来说,今夜品尝到的温热液体无异于玉露琼浆。
血腥味给予味蕾最大程度的满足,如同干旱多年的土壤忽逢雨露,悄无声息地将他浑身的疼痛一点点浇灭,再带来难以言喻的、如同整个灵魂都得到滋养般的极致享受——
可指尖的血液不过那么寥寥几缕,他浅尝辄止,无异于饮鸩止渴,如今骤然离开了那股香甜气息,欲望如同无法被填满的沟壑,只想着索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