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粘连的时候,他眼里好像有火光能燎尽她。
舒服吗?
他问这话时气调总在崩溃边际,不住地予取予求,非等她点头肯定了才罢休。
“说白些你来上海之后,他也没再找过你。”
她一时噎语。良久,赵聿生下颌抵死在她额角,才兀自说道,
“说明他就是不想和你走到最后。”
这话剖得直给又见血,一连数日,温童每次跑神时都容易想到。
一并想到说话人拂在耳廓的呼吸,温热且作痒,像才萌芽的小火苗子燎着她。过去她从不以为听觉是这样灵光,听他附耳的平仄声息倒在其次,有时清早迷糊间,竟还能捕捉他起床更衣的所有动静。
窸窸窣窣地,床榻另一半凹下去代表他坐起,回弹则意味着下地。
然后戴表、绑皮带、打领带……
不能再往下考了。温童紧紧牙关,将某人连同他关联的痕迹,悉数从脑海里引流出去。
所同人生口角那次,虽说她手机也遭了秧,但万幸无大碍,最后触霉头的却是手表。也怪她太大条,喜欢把表带松得垮垮的,更清爽也更即戴即摘。
谁知当天就这么点背。
表被那人拂掼在地上,而温童走得急,回家洗澡才发现手腕空了。可见人对于习惯过度的事物,有多不往去。
对此她也没知会赵聿生。
那表是阿公随的毕业礼,国牌轻奢款,遗了固然天大的可惜……
她也不想把这份可惜诉与他听。
销售二部逐步走上正轨,温童调过来后全职内勤,相较而言少些风吹日晒,多些患空调病的风险。
而其实本质上换汤不换药。
为原先外勤业务和服务层面全杂糅在一起,史无前例地一拆分,万事确有诸多烦恼与不便。过去项目孵化之前全在一个部的格子间打商量,从客户开发、洽谈到提货,九成九的定夺权在刘经理。
现在从中抽剥出几项关节匀给二部,两边是多了些噜苏的跑腿功夫。但不得不说这调动很明智,相当于杯酒释兵权,同等也就强化了中央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