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难为情,在手包里拣出口红,边补边道谢,“还好你提醒,不然我都没留神。”
身边人没头没尾地答,“所以刚才,是不是就在那间包厢里?”
温童矢口否认,“不是!”
话完,才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一时间尤为地懊恼。孙泠饶有兴致地迎视她,目光更像是审视,提起嘴角笑了笑,口红啪地一声落回手袋,“不要试图把别人傻子。其实早在日本之行,我就看出你俩的不寻常。”
恍了恍神,温童面上一滞,不知怎地背后发了一层冷汗。
好在是孙泠,倘若搁别人,直剌剌地当面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当真不晓得如何面对的。这么想着,就不禁开脱几句,“我跟他,也没什么不寻常……男女之间除了情就是性,没有揣测的那么复杂。”
孙泠并并唇,毫无波澜的口吻,“怕只怕觉得没那么复杂,对方不这样想。”
沉默片刻,温童就要驳她胡乱离间之际,孙泠直视她抢白,“近年关,公司各部门都在忙收尾工作,冲业绩、财务结算、年度决算……有些账目不得已到了见光的关键时刻,这块不归管,自然不晓得。
有一份宣发经费的账务明细,账目数额#实际花销不符,金额较真起来还不小。明账是过不去的,报批上去后,赵聿生用拆分的法子#碎成一笔笔小的流水,
就这么粉饰过去了。”
温童噎语跑神之际,对面人复又道:“是他一贯的作风,剑走偏锋,亦正亦邪,但是总归,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停顿片刻,孙泠莞尔,“没什么意思,就是善意提醒,不要轻易被事物表象迷了眼睛。有些糖衣拆开来还是糖衣,兴许要拆个几十层才能发现里心是炮.弹的。”
一个人从洗手间往厅厢折回,路上,温童心绪像熬了锅热油般地不不下。
洞开厢门,里间的笙簧觥筹倒涌出来,她手掌在门把,笑着颔首主宾们问好,吸引了在座一大半的目光。有人原是背对门口,夹着烟坐在椅子,一旁领导热谈的,
闻声他回眸觑过来,那商委的张局长褒奖道:“温家有女初长成,温小姐出落得真好看。”
温童浅笑谢他过奖,目光却定在某人那里。
张局长偏头,“小赵,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