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一怔神、一豁然,再抢过机,“啊,怎么打了分多钟啊……”
赵聿生不答话,反捏下机重塞进包里。配合着叹气,被冷风冻失觉的,紧紧来握她的,一时间不晓得谁汲取谁的体温。
“好奇怪,”温童不解,“我又没跟你说在哪,发生了什么,你也能找过来。”
某人很自负,“我比你想象的还有能耐。”
真相是,我比你想象的还#了解你。
温童顾不得同玩笑。精神一忽儿正常一忽儿错乱,不多时又无端地痛哭,她坐着,赵聿生蹲着。她很自然地栽到怀里,栽进一腔酒和薄薄烟草的杂味。
声线支离破碎地,温童说我好难受,“你教教我,该怎么期待,是安然无恙地再次昏睡,还是就么撒放过我?”
二者,赵聿生都没选。只是拿指揉了揉她哭红的耳缘,贴耳应她,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感受痛苦就是活下去的理由?”
对句话,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释义。
偏偏们在即将失去至亲的痛惧上共情了。赵聿生说,当年的我跟你在一样,坐在术室门,求们救我妈,觉得失去她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然不是的,温童,我们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活,死很简单,但也必然失去生存的精彩。
哪怕是痛苦,它一样是生命的底色。
你有没有想过,阿公也同你一道在努、挣扎,那是的痛苦、活下去的理由,只为了睁眼见见你,
见见宝贝的人。
温童声线低低地、怯怯地,无意识问赵聿生,“那后来你妈妈……”
时空或许在一刻完成了交叠,话音甫落,那术灯光由红转绿,医生出门通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朦朦耳鸣间,
温童听到某人在另一个时空的回答,
“她没救过来。”
一整夜,阿公从恢复室转重症再转普通,温童悬灯笼般的心终于落地。
护士通知她没事了,可以先回家休息了,她才解禁自己,顺带解禁陪了一夜的人,“你也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