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有事?”
“她们都不想去。我也不想去。”她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寻求依靠似的,一手拉扯着他的衣角,一如从前他救她于洛阳之变的时候。
她抬头道,“房相替我进言,或是娶了我,别让我被选上,好吗?”
房相如听得茫然,轻锁眉额,半犹豫地越过肩膀看她一眼,也不知她说这些话是不是悄然布局的另一计谋,还是自始至终都是有目的而为之。
他没有应声,默然朝她微微一环手就转身离去,似乎事情比他以为的更复杂一些。
和聪明人周旋使人疲惫,想从聪明人嘴里撬点消息更难。
与房相如一番对峙之后,她有一种神思用尽的错觉。
话已经告诉他了。她不想去和亲,也不想胡乱找人嫁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叫他娶了她。这些个事情叠在一起,大概要叫他好生思考一番了。
或许他觉得自始至终这都是被她利用了,会有点受伤;又或者,这会激发些他的怜悯之心,情急之下真的会娶了她。
回了宣徽殿,幼蓉冬鹃早就备好了新鲜的桃李等着她,见她无精打采地回来了,时候尚早,上前一面替她更衣一面问道,“公主这样早就回来了?怎么样,昨日公主熬夜写的文章,房相如何说的。”
还说文章呢,她转头看了一眼冬鹃,见她还不知情,于是无奈地又坐下,任由她们拆卸头上的钗饰。
想想看,当时那情形惊险万分,她自己都紧张到不行,此时松懈下来,又有些许困意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