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公主榻> 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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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1 / 1)

“你怎么来了?”漱鸢微微一惊,见房相如风尘仆仆地赶来,显然是一直没有歇脚,“你怎么不入禁中?”

房相如见到她,才松口气,淡淡道,“我赶去的时候,国公已经在了。一见你不在场,问了才知,你一个人来了这里。”秋风肃杀这话从来不是戏言。大理寺在夜色中阴阴沉沉的,就剩个轮廓,那前头立着两道剪影。

高些的人手微微一抬,向前引路,那身旁的人于是迈步先行,他在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漱鸢退了玉辇,叫那群人跟在身后远些,自己则与宰相在前头慢慢走着。

这宫道幽幽,通着旧太极宫与大明宫。高祖到新帝,旧朝到新朝,一如这脚下的路似的,漫长地叫人觉得岁月静止,好似再来个一百年,也不过如此,早晚沦为一场老生常谈的历史。

漱鸢看了看夜幕,星微低垂,颤颤巍巍。房相如沉默得像这宫阙,她不说话,他也不问。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了。

“房相可都知道了?”她轻扬一声。

房相如低沉答,“臣已了解此事。”

“九兄如何了?”

“尚且昏迷。”

“太医令何言?”

房相如道,“暂时情况不明,但无性命之忧。”

“嗯。”漱鸢在黑暗中微微颔首,轻转过半个脸道,“我方才去看过了,谁想刚一走,那刺客竟服毒自尽……可惜,她本是我宣徽殿的宫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死便死了,无可挽回,此事也就了结罢。”

说完,她露出淡泊从容的笑,宫道两旁的宫灯照亮她的嘴角,“等九兄醒了,还望房相替我作证。”

房相如一直跟在她身侧走着,神色微紧,余光瞧见了她的表情,在一番猜度中,故意问道,“哦?有这样巧的事?那公主可审问清楚了?”

漱鸢心里在打鼓,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幼蓉与隐太子有些关联,此事的渊源是旧怨。有关洛阳之变的始末,房相比我更清楚。”

房相如淡笑一声,负手走着,侧头深深注视她,“臣听在场的金吾卫说了,陛下当时说,不许旁人就地处决这刺客,如今她死在公主的探视之后,恐怕其中因果,令人猜度。”

“所以才需要房相为我作证。加上幼蓉的身份,恐令人怀疑我是始作俑者。”漱鸢寡淡一笑,偏过头看了他几眼,喃喃一句,“你今日倒是不同寻常。”

“怎么?”

房相如不以为然,轻轻挑眉,瞧她瞧得有些冷淡。这叫漱鸢心里有点不安,毕竟她做的事,若是房相如知道了,恐会引来不快。

他那样一个正直严苛的人,与她有私情的牵扯也就罢了,可但凡涉及朝堂和陛下之事,他是绝对不会有所偏颇的。

漱鸢依旧含笑,宽慰着声,“你听起来有些情绪……其实我叫你来只是想稳定大局,未想让你来找我。今夜多事,你便留在禁中伴驾吧。”

“公主。”

她说完之后,欲快步离去,却被他的声音绊住了脚。

漱鸢背影顿了顿,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却始终带着浅笑,眉目淡然,问,“还有什么事?”

房相如看了她一会儿,眸中神情复杂的很,然后一步步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形在光影下显得那样高大,将她的整个人都笼罩起来,无处可退。

宰相垂眸,毫无神色地审视了她一会儿,开口低声道,“公主乃千金之躯,为何造杀业……”

漱鸢愣住,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话,立即扬唇,“房相此言差矣……”

“不必在臣的面前打诳语。”他打断她的话,挑了一下眉,“若她只是公主宫中的宫人也就罢了。可她如今是要犯,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公主又在场,难免引人非议,或许猜测,是公主私自赐死她……”

漱鸢脸一拉,这房相如今日怕是要和她纠缠上了,不探究个清楚就不会放她走,漱鸢冷眼瞪了过去,颔首道,“房相一己之言,不足为提。”

“众口烁金,三人成虎,公主就不怕臣也就罢了,难道也不怕国公,御史,陛下猜忌你?”房相如说完,不咸不淡地轻笑一声,笑容中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味道,摇了摇头,“若想做文章,公主这一个不虚不实的把柄足以为人所置喙……”

漱鸢一脸不可理喻地瞧着宰相,又气又涩,不想和他多言,提衫后退几步,转身就要走。

宰相立即伸手一把拉扯住她,捉住她的手腕猛地拽了回来,漱鸢低呼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入他怀中。

“你疯了?!”她在他温暖的怀里挣扎几下,却逃脱不掉,头被他的手掌按住,动弹不得。她的闷在他的肩头,只得低怒着警告,“这里随时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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