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呢喃着,“我划破自己的脸,就能避开了吧。”
话音落,众人来不及阻止,就见她手腕骤然向下,锋利的刀刃割开脸颊,反手两刀,鲜血淋漓,顺着翻卷的皮肉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
“唔。”管家心疼地叹息一声,转身问不知何时出现的女佣道:“像这样的伤要多久能够治好呢?”
“我会保证不影响面试。”女佣一边说着一边向后伸手,从粗陋的围裙里摸出一根锈迹斑斑的粗针。
她上前来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翻着眼白浮肿微笑,“我会为这位客人缝好伤口的。”
破相的女人死命挣扎,却终归无法挣脱那只肥厚的手掌,直到被女佣拖出大堂,痛哭嘶叫淹没在雨声中。
“辛苦了。”管家对着雨帘鞠躬,“大家不要干蠢事。庄园里针线不足,再有下一个,我只好为受伤的大人换一层脸皮。”
死寂一片。
千梧却勾起唇角,他拾阶上楼,路过管家停下脚步,“有件事。”
管家立刻转过身三十度欠身,仿佛八音盒里丝滑的假人,虚伪微笑,“请您吩咐。”
“婚袍有的选吗?”千梧目露纠结:“庄园不知道是谁在打理,这里的品味让人担忧。”
江沉别过头留意着管家,一抹清晰的刻毒在那双布满死气的眼中闪过。
“都是传统的喜袍,我会叮嘱女佣为挑剔的大人保留最华贵的一件。”管家低下头去,又凑近千梧,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以及……我会向主人转达您迫切渴望被选中的心情。”
此语一出,本就只有两个人在对话的大厅仿佛又沉寂了一分。
管家阴毒地看着千梧,等待看见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千梧一点头,“好耶。”
“……”
他往上走了两阶,又回头说,“送衣服时,可以捎带下午茶吗?”
“可以。”管家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果他有擅自shā • rén的权力——江沉坚信,他下一秒就会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
千梧完全不见外地命令道:“我想吃冻青葡萄,冻之前洗干净,冰牛奶,加枫糖。”